“你一个能打十个?比顾从戎武功还高强?”祈郎中又问道。
“临了还磕三个响头,姑奶奶您走好!崔子更此番北上,兵变很快就会停歇。王娘子一死,没有人再吹枕头风,江南王世子之位另有得争,大周活力数未尽。”
“段怡,甚么叫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段怡有些无语。
祈郎中说着,催促的看了一眼段怡。
“揣着明白装甚么胡涂?段文昌那老东西,还在京都稳坐垂钓台呢。啥时候他拍拍屁股舍得返来了,你再拿着甚么天下大乱来乱来我门徒吧!”
段怡呵呵一笑,“先生袖里如此有乾坤,竟然没有靠小抄榜上驰名,当真是当世独一朴重之人!”
段怡心神一凛,恭敬地站起家来,给祈郎中倒了酒,“先生经验得是。”
他说着,在袖笼里掏了掏,取出了一双筷子来,夹起了一块猪头肉,镇静的塞进了嘴中。
“河北道在那里?离我们这里十万八千里。崔子更是个甚么角色,如果叛军晓得阿谁老娘子是他母亲,别说杀了,怕不是弄个十八抬大轿,把这瘟神直接送出城去。”
顾从戎端着茶水,猛地喝了一口。
“若如怡儿所言,我剑南另有喘气之机,的确是不幸中的万幸”,他说着,判定的从怀中取出了一本书来,递给了段怡。
祈郎中砸吧了一下嘴,端起酒盏抿了抿,又在袖袋里掏了掏,取出了一个小瓶子来,递给了段怡,“你年纪小,喝不得酒。我特地叫人给你捏了瓶香瓜汁,喝罢。”
他说着,又掏了掏,取出了一个酒盏来,推到了段怡面前,表示她倒酒。
“招式过分庞大,笨伯练不好;杀伐果断之气太盛,性子暖和之人也练不好。”
祈郎中说着,瞪着眼睛看向了段怡,“你比晏镜聪明?”
段怡摇了点头,“晏先生能保住表兄性命,而我不能,我吃米都不及他吃盐多。”
“我已经让卫都去把你母舅接返来,明睿不在,你便替他送你母舅一程罢。”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武功秘笈!
祈郎中见她灵巧,嘿嘿一笑,“不过你年纪小,算是勉强入得我眼了。使公年纪不小,脸皮倒是厚,我讲授生,你如何美意义竖起耳朵听着呢?”
顾从戎手猛的一缩,咳了几嗓子,“咳咳,我给你演示一遍,你看清楚了。”
不等段怡答复,祈郎中自顾自的说道,“人参都晓得长得像萝卜,嚷嚷着我是假的,我是假的。你一个萝卜,倒是装起人参来了?”
不过现在段怡来不及多想,她连眼睛都不敢带眨一下的,将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枪法,全数看完了去。
祈郎中一听,呸了一口,“这你就说错了!阿谁老贼,口味淡出鸟来,还是茹素的。”
见段怡瞧他,他白眼一翻儿,骂道,“有你这么没有眼力劲儿的门徒么?还不去炒几个下酒菜来。”
见段怡不喝,他也不恼,扭头看向了顾从戎,“你还搁这里干甚么?你不是已经讲课结束了么?现在轮到我了。”
段怡刚要张嘴答复,祈郎中又问,“甚么叫做扮猪吃虎呢?”
“这便是我顾家枪法,你悟性很高,又有明睿给你打根本,先自行修炼,外祖父每隔三日早晨,来考校你一次。”
段怡一个哈腰,从江妈妈给顾家老祖宗筹办的祭菜里,端出了一盘卤猪耳朵,搁在了祈郎中跟前。
段怡点了点头,朝着顾从戎身后看了去,只见那老瘸子祈郎中,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提着烧鸡,一瘸一拐的走上山来。
“外祖父,你和顺地拍了拍外孙女的脑袋,然后她的脑袋开瓢了。”
他说着,也不晓得从那里摸出来了一根长枪,在老顾家的坟头上,蹦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