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段怡不喝,他也不恼,扭头看向了顾从戎,“你还搁这里干甚么?你不是已经讲课结束了么?现在轮到我了。”
“河北道在那里?离我们这里十万八千里。崔子更是个甚么角色,如果叛军晓得阿谁老娘子是他母亲,别说杀了,怕不是弄个十八抬大轿,把这瘟神直接送出城去。”
段怡点了点头,朝着顾从戎身后看了去,只见那老瘸子祈郎中,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提着烧鸡,一瘸一拐的走上山来。
晓得祈郎中不是普通文人,非常不讲究,可千万没有想到,他这么不讲究!
祈郎中说着,催促的看了一眼段怡。
不等段怡答复,祈郎中自顾自的说道,“人参都晓得长得像萝卜,嚷嚷着我是假的,我是假的。你一个萝卜,倒是装起人参来了?”
祈郎中砸吧了一下嘴,端起酒盏抿了抿,又在袖袋里掏了掏,取出了一个小瓶子来,递给了段怡,“你年纪小,喝不得酒。我特地叫人给你捏了瓶香瓜汁,喝罢。”
“这便是我顾家枪法,你悟性很高,又有明睿给你打根本,先自行修炼,外祖父每隔三日早晨,来考校你一次。”
“未几世人多数眼盲心瞎。”
“为何?还请祈先生见教。”顾从戎严峻的朝着祈郎中看去。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呸呸……
不过现在段怡来不及多想,她连眼睛都不敢带眨一下的,将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枪法,全数看完了去。
明显方才她好好的给老顾家祖宗烧着香,顾从戎就快如疾风的偷袭她。
“若如怡儿所言,我剑南另有喘气之机,的确是不幸中的万幸”,他说着,判定的从怀中取出了一本书来,递给了段怡。
段怡呵呵一笑,“先生袖里如此有乾坤,竟然没有靠小抄榜上驰名,当真是当世独一朴重之人!”
“段怡,甚么叫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祈郎中眯了眯眼,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你这老儿,倒是不刻薄。要不我说,有的人像那国土印,大家当宝;有的人是那路边草,狗都想上前踩上一脚。”
“外祖父,你和顺地拍了拍外孙女的脑袋,然后她的脑袋开瓢了。”
祈郎中一听,呸了一口,“这你就说错了!阿谁老贼,口味淡出鸟来,还是茹素的。”
他说着,也不晓得从那里摸出来了一根长枪,在老顾家的坟头上,蹦跶了起来。
段怡再次摇了点头,“我如果有这本领,当时便救下母舅同表兄。”
再说了,甚么老头子不会打小女人?
捏一瓶香瓜汁!
他说着,在段怡同顾从戎中间坐了下来,阴阳怪气的看向了顾从戎,“脸黑个甚么?就你那破枪法,当老瘸子我稀得看?晓得为何你家只要你练出了精华,顾旭昭同顾明睿都不可么?”
段怡一个哈腰,从江妈妈给顾家老祖宗筹办的祭菜里,端出了一盘卤猪耳朵,搁在了祈郎中跟前。
顾从戎打完最后一招,将那长枪往肩膀上一扛,对着段怡摆了摆手,“好好练,三日以后,我来考校你。”
段怡刚要张嘴答复,祈郎中又问,“甚么叫做扮猪吃虎呢?”
“杀了一个不入流的女杀手,长在一某三分地里,还真当本身骨骼清奇,诸葛活着了。”
顾从戎手猛的一缩,咳了几嗓子,“咳咳,我给你演示一遍,你看清楚了。”
见段怡瞧他,他白眼一翻儿,骂道,“有你这么没有眼力劲儿的门徒么?还不去炒几个下酒菜来。”
祈郎中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他伸脱手指,点了点段怡的脑门,“有得吃还说倒霉的人,那是死了也没得吃的。”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武功秘笈!
祈郎中说着,瞪着眼睛看向了段怡,“你比晏镜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