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撑得打这一仗,害得老子忙得吐血,不如仇敌来了直接三拜九叩,投降便是。”
段怡点了点头。
段铭强忍着泪水,冲着段怡点了点头,“姐姐一起保重,待来岁芙蓉花开之时,指不定便能再见了。明日一早,我便不去送姐姐了。夜深了,姐姐好好安息,我先归去了。”
老贾一言不发走进了雨中,朝着前院走去,临到门口,扔下了一句话,“手底下有些兄弟,已经在剑南成了家,有妻小累着,一定就会走。我不会劝人不走阳关道,非走独木桥。”
祈郎中清算起了玩世不恭的模样,他伸脱手来,摸了摸本身的胡子,“老贾的话糙理不糙,你可想要了?”
老贾只感觉脖子一重,苏筠直接挂了上来,他有些恼火的推了推,“像个窜天猴儿似的,如果没有我管着你,你净是给段三找费事。今后吃肉少吃些,不是吃顾老头的了,是吃段三的。”
“我本来在背面煎药的,可太骇人了,给吓了出来。三娘不如等上一等。”
她说着,径直地朝着后院走去,那小药童赞叹的目光,的确要将她的背灼烧出一个洞来。
段铭穿戴一身素服,因为受了伤,他先前好不轻易养出来的好气色,一下子又消逝不见了,看上去清减了很多,小脸也是惨白惨白的。
“老贾你如何回事?如何在剑南做惯了参军,不想走了?”苏筠见老贾迟迟不表态,忍不住出口怼道。
“你吃这么多年瓜钱都没有给,老夫还等着你养老送终呢!固然要与晏老贼同事烦人得紧,但也不是不能忍”,祈郎中说着,轻叹了一口气。
“段铭,好好的。”
“你倒是会来,这活都干完了,叫你躲了懒去”,段怡一进后院,一身是血的祈郎中,便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他拿着帕子擦了擦手脸,将内里的罩袍脱了去。
段怡无语的出了大门,四下里看了看,持续同旧友告别去了。
坐在门前煎药的小童,瞧见段怡来了,忙将葵扇往腰间一插,说道,“先生在背面锯腿呢,有个军爷的腿坏了。先生下不到手去,叫贾先生同小王爷来帮手了。”
苏筠一瞧,乐得蹿了起来,他朝着老贾跑去,“等我等我,这才是出世入死的好兄弟嘛!”
段怡满不在乎摇了点头,“是去江南打斗,又不是出嫁,有甚么悔怨不悔怨的,搁那里打不是打?走了。”
“明日城门口,我领着情愿走的,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