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爱妾董雪雁现在有了身子,近两个月他是沾不了她的身了。他的另一个爱妾柳解语,他确切是宠过一阵的,但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他对她已经有些腻歪了。
此时,齐言彻还没有到。齐季氏下首,紧邻着齐季氏的位置上,坐着的是来存候的齐言衡。
只可惜,自从那庄婚事,儿子就跟她有了隔阂。
男女之事,讲得是个情味。他跟柳解语,董雪雁,哪个不是说着情话,调着情,起了性子,再进帐中,统统都是水道渠成。
她随便的坐在堂屋里正中一架官帽椅上,手放松的搭在扶上。一个四十岁摆布的妈妈正在给她捏这肩膀。她的脚边还跪着两个丫环,正谨慎翼翼的给她捏着腿。
他回过甚,又朝乔玉妙看了看,见她已经钻到被子里睡觉了,只留给他一个乌压压的后脑。
这日夜里,齐言衡好久也没有睡着,直到两更天,才算含混了畴昔。
这雍容华贵之态,同董雪雁决计为之的分歧,而是由内而外构成的。
“不忙不忙,你就多陪我坐一会儿。我同你大哥讲得又不是甚么奥妙的事儿,就是想讲讲他的婚事罢了,”齐季氏笑了笑,接着说道,“我这一把老骨头了,也不晓得还能活多久,你也陪不了多久喽。”
“嗯,晓得了。”董雪雁道,“吕妈妈,你退下去吧。我犯困了。肚子里多了个索债个鬼,就是轻易犯困。”
齐季氏穿了一身蜀锦大团花的裙琚,额头的绸制抹额镶着一块透亮的红玉。脸上涂着浓淡适合的妆容。略微发福的身材,让她别有一副雍容的贵态。
一年了,她固然内心绝望难过,却也无可何如。
齐言衡暗叹一口,他约摸是旷了太久了,才会如许的。
“是,董姨娘。您好生歇着。”吕妈妈恭敬的应和着,然后渐渐退了出去,又反手帮董雪雁关上了门。
她的儿子是她的高傲,长得一表人才,唇红齿白,风采翩翩,诗词文章也在文人圈子里有些名声,比都城里那些整日里只晓得玩打马蹴鞠的纨绔们,不晓得强了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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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言衡身子一紧,他赶紧别开眼,不再去看她。
因为屋子里燃着炭盆,乔玉妙并没有套上袄子。但是夏季毕竟气候酷寒,她还在外头披了件褙子。
听吕妈妈这么一说,董雪雁这气才顺了下来:“我看她也对劲不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