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沾满面的手指停了停,“弄个浴桶成,但木料咱还是花点钱买吧,总也没几文钱,今后我们孤儿寡母还是少出门为好,省的落人闲话。娘是没甚么,你和小草今后还要嫁人的。”
“银子不是题目,如何舒畅如何来!用饭睡醒了我就去找村南的木工打一个,我们趁便去树林里转悠一圈,捡点柴返来烧火。”
陈小暖却满不在乎,“不请是我们失礼,请了不来是他们失礼。我们尽管筹办,好赖弄出四冷四热八个菜,他们不来让二舅吃,二舅吃不完我们仨吃,我们仨吃不完大黄吃!”
院子里大黄和小草跑得热了,小草撩起一瓢晒得暖暖的井水泼在大黄身上。大黄用力一抖,水珠四溅,竟然挂起一道小小的彩虹,一闪而逝。
这里报酬了省粮食一天只吃两顿饭,高低午各一顿,就算现在是六月白日长过早晨,晌午饿了他们也只会简朴啃口馍馍喝口水,没有几家会开仗做饭吃。秦氏昂首看着还没到正中的骄阳,二话不说就奔着厨房去了。
秦氏忍不住笑了,“老黄瓜刷绿漆是装嫩,旧家具刷红漆是为了啥?”
秦氏翻开本身家的院门,看着一院子从陈家搬返来的褴褛东西,强忍着难受一一清算好,然后呆呆地坐在炕上,看着搬返来的旧炕桌,失魂落魄,“十五岁那年我嫁给祖谟时,这些东西都是刚请木工打的,摆到陈家房里油漆味儿好几天赋下去,现在搬返来连漆都快掉没了。”
皮氏看着土气腾腾的院子,再想想繁华的都城,恨不得追畴昔把秦氏母女仨打死,要不是她们,她何至于受这个罪!
陈四爷看了看皮氏红润的脸,半天没有说出话,“千好万好都没有家好,大嫂在家好好养着,有事儿就让青柳来跟我说一声。”
秦氏吓得瞪大眼睛,“再如何说她也是你奶奶,你不能......”
青柳哭声越来越大,想引发外边的人重视,好让个没脑筋的闻声把她从这个老妖婆手里救出去。
水土不平?
陈小暖搓着小下巴揣摩,“找木工打个大浴桶放出来,您说咋样?”她倒是想再弄个大木桶放到房顶被骗弄个当代化的太阳能浴室,可看着那尖顶的草房,估摸放上去就得塌了。
“还用改啥,直接拎桶水出来不就好了?”秦氏利索地把茄子切好放进锅里蒸上,又拿出新买的面盆筹办烙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