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厥后瞅着他年纪也有些大了,便想着找个媳妇让他立室,本身也好过过含饴弄孙的日子,又被他找了借口堵了归去,说本身考虑着来岁春去趟金陵,看能不能赶上个恩科尝尝,柳老爷子听了以后愣了小半会,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心机又活络起来,读书是一回事,他瞧不起,但是如果能当官,柳老爷子顿时眉开眼笑,捋着眉须点头不止。
柳老爷做买卖大半辈子,不是个刚强的老头子。虽说天下的读书人都看不起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的贩子,但在贩子眼里,何尝又看得起这类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读书人。如此一来,有些不喜,给了点银钱,硬要让他去做点买卖。
进了商店,这家就简朴的多,内里摆设的大多都是平凡人家用的,珍珠的也有,歪瓜裂枣的那种,不过有几支流苏簪子不错,南人手巧,一样是簪钗,但比之前在雁北看到的就要精美的多,活矫捷现的,徐江南倒是江湖打滚摸爬过,说话也是油滑,但要真的说给陈烟雨买点东西,挑选起来实在困难。
老店家手脚不便,也没想着占便宜,追了出来,满街都是人,老店家揉了揉眼,还是没看到先前的背匣公子,摇点头回身进铺。
柳店家转回刚才的几案,坐下以后问道:“若依公子所见,贤人著书是为了让人爱这些竹宣白纸?”说完以后,非常高傲的摇点头,也不再看徐江南,自顾看书。
父母之命不敢违,不然这些年的书也就白读了,不过他也想的开,拿着金银,跑到这烟柳地开了家书坊,柳老爷拿他没辙,叹了好些年的气。
柳店家倒不是想赶人,毕竟不管如何说,能在这类处所,待上这么久,还是站着,内里莺声燕语不竭,就算是附庸风雅,强作姿势,在他眼里也比那些追文逐墨的要强很多,投机很多。
如果东风对劲,名声闪现,过来一番天然是风骚佳话,如果你功名未得,又常常浪迹在这类处所,晓不得会有多少诟名,柳老爷子先前听了这些乱七八糟的闲言碎语,有些担忧,厥后派了老管家去看看,得知动静以后,又迈着老爷步整天在城里闲逛。
徐江南将银子掏了出来,没有接这茬,扫了眼这满地的书目,迷惑问了句:“我见这些册本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心得大抵,想必店家也是个爱书之人,只是眼下这番爱书,可有些别出机杼。”
老店家清脆答允下来,也没多久,便递了上来包好的发簪,另有几枚铜钱,明显是用了心,还是大红布包的。
徐江南一脸笑意驯良的点点头。
不过还好,他也不给家里添乱子,逢年过节甚么还会投其所好,给柳老爷捎带些个精美雅物,半年前也开诚布公谈了一宿,老爷子也算是想开了,不再强求,随他去了,再加上家里另有个小的,喜好研讨运营之道,也就听任他了。
徐江南咬着唇,不晓得如何挑选才好。
徐江南接下来的光阴也没去找萧陨,忘了问他的暂住地点,也找不到,安安稳稳用身上余下的银子购置了点干粮以内的,等着三日以后南城门的商定,只是想到这里,仿佛本身也是忘了与萧陨提商定的时候,光看着萧陨的宽裕的神采,通情之下急于分开,对于这些当时便没有深想。
不过这站在门面上拉人的蜜斯面人,实在热忱,更是有几个见到徐江南的面相,眼睛一亮,舞着小手绢小跑出来,逮着就是公子公子一顿莺声燕语,更有甚者扯着衣袖就要往楼里拽,徐江南哭笑不得,纵便徐江南这类从小在春烟坊耳濡目染下长大的,也是架不住这份热忱,更有甚者,直接将脸给凑了上来,直白调笑说让徐江南吃她嘴上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