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人,出了何事?”
王崧说着就要起家,章大郎赶紧喊住他,说道:“这么大的事情,怎好让部下人办理,本官要亲身去。”
“老子行凶如何样,老子明天打的,就是你这个金榜落款的野狗。”
章大郎盛气凌人说话生戗,吏目还在迟疑,已挤到前面来的南大营那位武官说:“章爷有事,我们让他。”
“京师西大营的。”
“章爷,你有体例,帮我们讨个公道……”
这一番俄然呈现的热烈气象,原也事出有因。前日户部咨文在京各衙门,告之太仓银告缺,本月在京文武官员的月俸银,改用什物胡椒苏木付出。在京的文武衙门上百个,文武官员总数也有上万人。虑着衙门庞大人丁浩繁,管着这项停业的户部度支司将各衙门排了队,分三天付出结束。安排在第一天的大多是锦衣卫、五城兵马司以及京营等军职衙门。公门中人,当了大官的不说,中小官员每月就巴心巴肝等着发俸这一天,油盐酱醋礼尚来往各种用度应酬,都指着这一份俸银来开消。是以,一大早,各路领俸的人马就吃紧如律令赶来,把个储济仓围得水泄不通。不过,眼下来的人,没有谁能有个好表情。什物折俸,白花花的银子变成了胡椒苏木,谁碰上这个,就算他棉花便条一根,也会蹭出火星子来。
章大郎鼻子里哼了一声,噔噔噔几步上了青石台阶,反剪双手跨过门槛,又回过甚来对广场上的军爷们挤眼说:
“嗨,章爷贤明,把人家的贼心眼看了个透儿亮。”校官说着竟拍起巴掌来。
章大郎问站在一旁的本衙司务:“咱衙门官员的花名册,你可带来了?”
“你们想要如何样?”
“这么说,连这储济仓在内的都城十大仓,都归他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