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张居正 > 第二十四回 东厂豪校计诛妖道 工部老臣怒闯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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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劳二位动步了,”陈应凤指了指那间空房,说,“就让妖道来这里演出豆馅烙饼。”

话音未落,只见王九思已跌跌撞撞来到前院门口。此时他周身赤裸,已是皮开肉绽。脸上嵌满了石子和污血,一只眼球被烧得掉了出来,搭在脸颊上,模样如同妖怪,谁见了都惊骇。

“把妖道押出来!”

“冯保这是杀人灭口。”刘自强插话说。

“劝住他没有?”

朱衡抱定了主张要敲登闻鼓,还是气鼓鼓地答复:“我是来敲鼓的,另有何事会商!”

黑老五内心犯嘀咕:王九思用没用过刑,莫非掌爷你不清楚?为何要如许问我?抬眼看去,只见陈应凤直朝他做眼色,也不明白是甚么意义,只得硬着头皮答复:“回掌爷,这妖道打从关进大牢,皮肉就未曾受过一丁点儿苦,皆因冯老公私有交代,王九思是钦犯,明正典刑之前,不能让他死在牢里。”

“甚么大事?”高拱霍然起立。

“甚么,死了?”

朱衡从怀中抽出折子,递给高拱说:“你看看便知。”

“我们这儿的卷宗,没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能看。”

“他如何了?”秦雍西惊骇地问。

“啊?”

“这妖道工夫真是了不得,记得他出去吃第一顿饭,他是先用饭菜,后吃碗碟,一股脑儿地吃得干清干净,渣子都不吐。另有一次,他嚷着要喝水,我让部下烧了一铫子滚烫的开水送出来,他接过对着铫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干。我的天,这开水烧得白烟子直冒的,如果滴一滴到我们的手上,保准烫起一个大泡,但是那妖道喝了结像没事儿人一样,仿佛他的喉管是铜做的。”

秦雍西看阿谁小火者还是昏倒不醒,内心便感觉东厂草菅性命,因而小声嘀咕:“不过是一只耗子,哪用得着如此大刑。”

“王大真人,别来无恙呀?”王篆踱步上前,像核阅笼中猎物一样看着王九思。

“这就对了,”高拱目光炯炯盯着两人,慨然说道,“老夫当初发起让刑部上公折,要把王九思从东厂移交三法司拘谳科罪,也是要他死。只不过是明正典刑罢了。明天刚把阁票送出来,皇上批朱还没有出来,东厂那边就当着你这刑部员外郎外加巡城御史的面弄死了王九思,这是抢了先手。人是东厂抓到的,然后又三人对六面地死在东厂,在这件事上,李贵妃不但不会降罪于冯保,相反地还会说他办了件大功德。”

秦雍西心想只要能见到王九思是个大活人就成,因而应道:“看看也何尝不成,陈掌公筹办让妖道演出甚么?”

“这就是王九思。”陈应凤先容。

陈应凤一发话,番役狱卒一齐脱手,抬起王九思就往那空房里去。此时,那一缸滚烫的石子已尽数泼在地上,戴着头罩的王九思被四脚朝天扔到了屋里,先是听得一声重物砸地的闷响,接着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只见王九思满地一片乱滚——殊不知这一滚,便把那无数个烧透的滚烫石子悉数烙到身上,半晌间,王九思身上衣服被烧得精光,周身皮肉“嗞嗞”作响,被小石子烙烫得青烟直冒。捆绑双手的粗麻绳也被烧断,头套也被烧毁。或许是求生的本能,王九思一个鲤鱼打挺站立起来,发疯似的朝门口疾走。黑老五见状,从速迎上去挡,王九思也不知哪来的力量,竟双手把牯牛一样的黑老五像拎小鸡一样拎起,猛地摔向屋内。这回,轮到黑老五去做“豆馅烙饼”了。顿时候,只听得屋内传出杀猪似的嚎叫。与此同时,王九思从番役手中抢了一把刀,忍住万箭穿心般的疼痛要去砍脚镣间的铁链,但比拳头还粗的铁链,哪是这片刀砍得断的。王九思“锵、锵、锵”斩了几刀,刀口被砍崩了几大块,铁链上只留了几道印子。王九思只好作罢,便一手提着铁链,一手拎着刀,一跛一跛地朝外院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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