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道本子何时奉上?”
“贱官不知。”艾穆诚恳答复。
“明儿一早,我就到午门前递本。”
艾穆话一停,做东的吴中行又劝大师饮了一杯酒,吃了几口菜,才又接方才的话头说道:
“首辅接管吗?”吴中行问。
“那么,汝师兄的本子也就随后跟进了?”艾穆又问。
“你还去陕西?”赵用贤掉头问艾穆,“这不是用心整你吗?这是谁的主张?”
吴中行刚念完,赵用贤便从袖筒里摸出两张笺纸来,言道:“愚弟的具疏只是一个草稿,尚未写成定本,干脆也念给大师听听。”说着,把笺纸抖开来,清咳一声念叨:
臣窃怪居正,能以君臣之义尽忠于数年,而陛下忽败之一旦。莫若效仿先朝杨博、李贤故事,听其暂还守制,克期赴阙。庶父辅音容乖暌阻绝于十有九年者,但戋戋稍伸其痛,于临穴凭棺之一恸也。国度设台谏,以司法纪任纠绳,但曾士楚、陈三谟二臣,竟哓哓为辅臣请留,实乃背公议而秉公交,蔑人道而创异论。臣愚窃惧士气之日靡,国事之日非也。
艾穆摇点头,道:“王大人返来后,那模样看上去很痛心。他说张居正自嘉靖三十六年分开江陵,已整整十九年没有回过家,也没有见过父亲。作为人子,暌违之情如此之久,实难设想。”
“太仓为何无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