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眼波一横，不满地说：“朕说风骚，你却说甚么慎独。在朕面前，你装哪门子贤人？”
“据东厂陈述，这张鲸自张居正归天后，曾偷偷摸摸到张四维家中去过多次。近些时弹劾潘晟、王国光以及调离戚继光的折子，皆出自张四维弟子之手。张鲸与张四维的这些个弟子，暗里里也打得炽热。前天，张鲸还做了一件好事，被老奴侦伺出来了。”
“张鲸这个狗主子，竟敢勾引皇上。”
冯保叹了一口气，苦着脸说：“依老奴看，朝中大事，还得您太后把把关。”
“另一种更好的胎羊毫是用女孩儿初长的牝毛制成的。比起婴儿头上的胎毛来，这女孩儿阴部的牝毛不但柔润，并且另有韧性。”
冯保那里晓得不肯给他册封恰是朱翊钧的意义。但朱翊钧此时却装出一副怜悯冯保的模样，在阁中一边踱着方步一边说道：
冯保晓得李太后问话的意义是这缅铃如何利用，遂答道：“老奴探听过，传闻是将这缅铃塞进男人的阿谁内里，缅铃受热以后，便有一种气味披收回来，令女人大生快感。”
巳时过半，在乾清宫西暖阁入耳张鲸读了一个时候奏本的朱翊钧感到有些乏了，便坐在几案背面伸了个懒腰，问口干舌燥的张鲸：
“另有甚么胎羊毫？”
冯保答：“为今儿早晨演戏的事，老奴特来叨教太后。”
“万岁爷想用这类笔吗？”
“张鲸？”李太后一怔，“他不是你的部下吗？”
“我？”李太后一愣，咬着嘴唇沉吟着说道，“自张先生归天后，钧儿本身筹划国事，几个月下来，倒也井井有条。畴昔，咱老是对他放心不下，现在看来，他被张先生调教出来了。”
“鹿茸补阴，利于女子。这麋茸补阳，利于男人，故胡有儿给万岁爷制作麋茸糕。”
“当时候，先帝爷沉痾缠身，已很难亲理国事，外头内阁一个高拱，内廷司礼监一个孟冲，两民气术不正，勾搭起来架空皇上，把持朝局……”
“啊？”一提起那段难以健忘的惨痛光阴，李太后心下猛地一紧，看着神采就变了，她问道，“怎的像隆庆六年？”
“冯公公，如果咱记得不差，你本年六十五岁了吧？年龄不饶人啊！咱看从今今后，你在司礼监坐个纛儿就行，杂七杂八的事，尽让部下人做去。”
“太后如此体贴，老奴戴德不尽。也不瞒太后说，这些时老奴常常犯含混，想着是不是本身真的就老了，成为皇上的累坠了。”
冯保好不轻易站稳身子，喘气方定，李太后已走到跟前来了。只见她穿戴一件淡绿色的绣花长裙，脚上穿了一双青缎面子的苏样浅帮花鞋，美满是居常的住家打扮。因为不施脂粉，眼角上也爬上了几道细细的鱼尾纹。冯保看她一眼，俄然感觉她这几个月也蕉萃了很多。正怔忡间，只听得李太后又问道：
张鲸接过象牙胎羊毫，用手捻了捻笔锋，笑道：“冯公公送给万岁爷的这支胎羊毫是婴儿的胎毛制成的，宣德天子爷的胎羊毫不是这一种。”
“是啊，当初孙海、客用两个，将皇上骗到曲流馆，做那见不得人的肮脏事。现在这张鲸，勾引皇上的把戏更离谱，胆量更加大了。”
却说这天是玄月九重阳节，刚过辰时，冯保在司礼监措置了几件手头要务，也不要乘舆，独自绕过乾清宫，望慈宁宫盘跚而来。名义上，他是就今儿夜里在游艺斋演戏的事去处李太后禀报，看她有何唆使。实在真正的目标便是在摈除张鲸一事上寻求李太后的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