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张居正 > 第三十五回 李太后怒颜询政务 司礼监倾轧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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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趁机装好人:“是呀,儿也不信赖,以是并未究查。”

“是啊,”李太后眸子一闪,沉吟着说,“蓟镇总兵事权之重,为天下总兵之首,广东总兵事权之轻,放到天下讲,终是个垫底儿的差事。平常总听张先生讲,戚继光是我朝第一名将,与辽东总兵李成梁两个,可谓是擒龙伏虎的顶尖儿人物。现在,你安排他到广东岭南去对于几个海盗,这不是拿金扇子拍苍蝇吗?”

“母后还记得万历四年夏季的棉衣事件吗?”

“老奴已经想好,对比当年措置孙海、客用的旧例,将张鲸发往南京孝陵种菜。皇上,你意如何?”

“还好,儿只吃面前几道菜。”

“不,儿从未授意。”

李太后本有睡午觉的风俗,正说要走,但冯保点明显天是重阳节,她就不美意义分开,便道:

儿子冷不丁冒出这句话,倒把李太后吓了一跳,诘问道:“你怎地信不过?”

“主子遵旨,”冯保咀嚼着李太后的话,笑道,“启禀太后,这事儿也难怪御膳房。”

“皇上炊事儿标准,额有所定。当时太后与皇上一起住乾清宫时,最后的炊事银是每顿十两,厥后加到十五两,本年八月起,又加到了二十两。国泰民丰,国库里的银子多了,皇上就该吃得更好一点。老奴唆使御膳房的牌子们,这二十两银子,一厘一毫都得让皇上吃到口,谁敢从中剥削贪便宜,老奴扒了他的皮。”

“传朕的旨意,当即派人通禀武清伯李伟、定远伯王伟、驸马都尉许从成、定西侯蒋佑等,今早晨都带家眷,进宫来陪两宫太后看戏。”

“为何?”

“他说,大伴派人到山西蒲州他的故乡,鬼鬼祟祟要挖他的祖坟。”

“这是为何?”朱翊钧大惊。

“钧儿,今儿个做娘的到这儿来,并不是用心要找你的茬儿,而是为了提示你,伶仃秉政,必然要谨慎。你一国之君,只须转一个动机,就能让成千上万的人升官发财,也能让成千上万的人蒙冤受屈,乃至死无葬身之地。平常谋断大事,你背后有张居正把舵。张先生一死,咱看你做的几件事不伦不类,倒像是受了甚么人的调拨。”

“如何呢?”李太后放下筷子问。

冯保的这席话,在胸中蓄之既久,一旦出口,则如银瓶泻水。朱翊钧此前向来没有听到冯保如此长篇大论群情国事,不由得对他的畏敬又增加了几分,就在他母子二人还来不及反应时,只见周佑把头探出去看了一下,李太后问他:

朱翊钧看了看双手按着膝头坐在凳儿上的冯保,嘴唇翕动了几下,毕竟没有说出话来。敏感的冯保猜想到朱翊钧的心机是要他分开,好伶仃与母后发言,遂不甘心肠站起家来,说道:

李太后用心听着,感觉儿子毕竟长大了,已晓得驭人之方。但这点依葫芦画瓢的技能,还过于笨拙,起不到收摄民气的感化。想了想又开口问道:

李太后一口一个张先生,朱翊钧听了内心很不舒畅,撅着嘴咕哝道:

“既没有勘察,就仓促将王国光削职,这恰好应了那句话,被告一状,被告该死。”

“母后,您有甚么事儿吗?”

“老奴坐在这儿分歧适,请太后与皇上容老奴辞职。”

朱翊钧这几句话以守为攻,倒把冯保弄得很难堪。他晓得绕过皇上去找李太后已是多有获咎,但这是情势所迫不得不做,此时只得赔谨慎说:

“的确胡说八道!”冯保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漏风,张四维借此到皇上面前告状,顿时恼羞成怒说,“这张四维身为阁揆,竟编造出这等谎话蒙骗皇上,究竟是何用心?皇上若信赖这无耻浮名,老奴只得辞职。”说罢,竟自悲伤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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