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共同？”吕元佑痛苦地摇点头，说道，“从昨天下半夜起，他已昏倒得人事不知。”
设坛祈福，巳时前恕不见客
“不见，门上不是贴了布告吗？”吕元佑斥道。
正在给父亲捶背严峻地听着说话的吕元佑，一听此言，忙住了手，孔殷地问：“条陈写了甚么？”
却说吕调阳一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和小儿子均考中了进士，现在都放官外任。唯有第二个儿子吕元佑，的确不是读书的料。连考三场，连乡试都考不过，现在二十多岁还在闲逛，虽已立室娶了媳妇，倒是一个没有功名的白衣秀才。吕调阳每次从内阁回家，一见到吕元佑混在仆人堆里云山雾罩地瞎扯淡，就禁不住长一声短一声地感喟。年初辽东大捷，皇上论功行赏，吕调阳进秩一级并荫一子。吕调阳对进秩一级倒不感觉镇静，令他欣喜的是恩荫。不成器的儿子吕元佑是以成了太仆寺的亚卿，多少也是一个六品官了。这一下了结了吕调阳多年的芥蒂，是以内心实在欢畅了一段日子。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前几天皇上俄然颁旨，言“辽东大捷”实乃杀降冒功，已经颁布给统统当事官员的夸奖一概撤消。吕元佑六品鹭鸶补服穿了还不到四个月，就又生生地脱下来退了归去。那天下午，吕元佑从太仆寺衙门返来，肝火冲冲跑到书房里找吕调阳，一把抓下头上的乌纱帽朝地上一掼，吼道：
“一如老衲人已是很少主持法会了，他亲身念佛为吕阁老祈福，应当有神通呈现。”
“当初‘辽东大捷’，唯独一个辞掉夸奖的人，就是他张居正。现在，又是他站出来禀告皇上，说‘辽东大捷’是杀降冒功的大丑闻。把后果结果联起来一想，这不就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吗？张居正下了一个暴虐的大套儿，把你们这些书白痴全都套了出来。”
吕元佑一出门，便见两乘大轿正在门前落下，胡同里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明显是戒严了。张居正从第一乘大轿里走下来，吕元佑迎上去叩首驱逐。张居正不熟谙他，正猜忌间，随他一起来的内阁值事官一旁先容说：
“都是你做的功德！”
张居副本不想刺激吕调阳，但这时实在忍不住了，便正色言道：
一如将摄身印的指法教给吕元佑，又让他进到内院病床前，将这指法教给吕调阳。半晌时候，吕元佑喜颠颠从内院奔出来，镇静地说：
“摄身印。”吕元佑接着解释道，“今儿早上，咱接来灵藏观音寺一如老衲人，为家父做了一场祈福法会，才做一半，首辅大人就来了。”
张居正霍地站起。自当首辅六年来，还向来没有人敢如许劈面指责他。看到他神采乌青怒形于色，张四维恐怕弄僵结局面两边都下不了台，忙插嘴补救道：
吕调阳大呼一声，他是感觉儿子太没骨气，本想禁止他问下去，因为一时性急俄然发力，他顿时两眼一翻，头一仰，又昏倒在太师椅上了。
吕元佑面有难色。因吕调阳倒床以后已是非常蕉萃，脸上五官都变了形，且病房里气味难闻，他担忧张居正与张四维见后会心生讨厌。正迟疑间，忽听得通连后院的走廊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昂首一看，只见两名仆人正架着父亲一步一挨地走了过来。
“真的？”
“躺着不要动！”
“和卿兄，你病得这么短长，何必非得挣扎着下床。”张居正抱怨道。
“谁呀？”
道了这二句三诵，众沙弥一齐收口，院子里突然温馨下来。一如老衲人金刚正坐一动不动稳如泰山。转眼之间，他将手结大三昧印换成了左手结金刚拳印，右手重捻佛珠，口中念起了梵文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