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张居正 > 第十九回 解偈语秉烛山中夜 敲竹杠先说口头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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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冲晓得冯保这是多疑,怕里头藏了甚么是非之人,赶紧起家走回书房,领了一个约莫六十来岁身披玄色法衣的老衲人出来。

何心隐指着揭帖,问张居正:“你看这些偈语中的字,都由哪些偏旁部首构成?”不待张居正答复,他又接着说,“这二十个字中,一共有十个口字,一个石字,三个鸟字,另有一个尸字。”

冯保娓娓道来不见火气,但是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在孟冲听来都如巨雷轰顶。冯保一席话说完,孟冲已如木头人普通,唯一证明他是个活人的,是脑门子上密密地排泄一层豆大的汗珠。冯保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有一种快感。他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提着嗓门儿说道:

“李贵妃。”

“传甚么旨?”冯保一愣。

“装病。”

“这第一件要做的事,是进贤用贤,消弭朋党政治。前人言,官乃治国之本。百官得人,则以仁抚世,泽及草木。反之则生灵涂炭,国无宁日。综观本朝两百年来,三公九卿禄秩丰隆者,倒是没有几个肯为朝廷办事,为百姓追求福祉。这是为何?就因为贤人多不在朝。远的不说,就说嘉靖天子时的首辅严嵩,这是有明一朝以来最大的奸相,他所用之人,多为同年、门生、乡谊、亲戚。朋党政治到他手上已是登峰造极。再说近一点,现在还在首辅之位的高拱,天下各州府宪台,两京各大衙门,一半官员出自门下。平心而论,高拱是可贵的精干任事之臣,但亦堕入朋党政治之泥塘而不能自拔……”

冯保扑哧一笑,打趣说:“谁敢剥孟公公的皮,我冯保不依。”

“啊,在。”孟冲答复。

经这么一点拨,张居正顿时恍然大悟,赶紧答道:“记起来了,武昌府另有一说,称为白云黄鹤之地。”

孟冲一时语塞,他偷偷觑了冯保一眼,内心头更是突突地打鼓。刚才在一如面前,冯保东风拂面,谦逊有加。现在固然还是一张笑容,但倒是笑里藏刀,孟冲顿时有了不祥之兆。

冯保问话的口气固然恭敬,但细心人仍能听出有考问的意义。一如师父并不计算,他盘腿坐在椅子上,安闲答道:“五蕴当中,尚分两法。第一蕴为色法,其他四蕴皆为心法。色法指大千天下诸般物相,心法乃众生本体感悟之道。五蕴皆空这一句乃全部《心经》关头之地点。需知大千天下诸般物相,没有任何一件一成稳定,就说冯施主你,童年时的模样现在已没法追回,入宫前和入宫后也大不一样,昨日之你与本日之你也迥然分歧,叨教哪一个时候的冯公公是一个真我呢?如果你以为当下坐在这儿的冯公公是真我,那么畴昔统统光阴的冯公公岂不是假的吗?以是,父母所造之色身,总在变幻当中,这叫无常,无常生妄见。常常我们以为的真,实在是妄。在色身中,你找不到实在的体性,以是说,色便是空。”

张居正不觉得然地摇点头,说道:“我倒看不出甚么天机来,并且,有居而无正,怎可就证明是写给我的?”

张居正微微一点头,随即苦笑答道:“依你这番高见,承平宰相只怕是镜花水月,畴昔未曾有得,将来也不会呈现。”

“在武昌,他在武昌做甚?”

孟冲说着就笑起来,冯保虽也跟着一起笑,却多了一道心眼,问道:“高僧是那里来的?”

“孟公公,此后有空儿,我还会常常来看你,”冯保眼看时候不早,拿起那只红木匣子起家告别,走到院子里又站住对孟冲说,“你现在闲居在家,不比当差时各方面都有照顾,一利用度必定吃紧。我已同内宫监打过号召,从现在起每月给你这里送十担米,别的,明天就过来十个小火者在你这里听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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