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要不,趁哪天早晨,主子带您出去,到棋盘街耍看耍看?”
“我们紫禁城里头,二十四监局的内侍火者,外加六个女局的宫娥彩女,拢起来也有上万人。择个日子,让他们像外头赶集那样,既有卖东西的,也有买东西的。大师找乐子,皇上也恰好趁此机遇,明白明白棋盘街的民风买卖,调教调教我们这些主子。”
“那如何办?”
“好是好,只是宝钞库的钱不敷啊。”
“谁买的?”
“还不是到处挪借,想体例扩大宝钞库的进项。”
“都雅,”实在冯保一走进西暖阁时就瞥见这株绿芍药了,他存眷的不是这株花,而是栽花的盆子。此时他伸手摸了摸花盆,笑道:“花好,盆子更好。”
“孙海,你多少银子买下的?”
“内侍若闯出去,看着多不雅相。”
见朱翊钧一脸猜疑,冯保只得耐烦解释:宝钞库的钱属于皇上的私房钱,其来源主如果一些皇庄与矿山的榷税支出,如各地的金银铜锡矿,都由皇上派寺人前去坐镇督办并收取榷税。近年来,各地开矿固然数量很多,但收益甚微,税银支出大幅减少,再加上宝钞库最大的进钱户——宝和店前年被划到李太后名下。是以,宝钞库每年的各种进项约莫只要十几万两银子。这些钱被皇上用来作为嫔妃的脂粉钱,以及身边内侍的赏钱等百般小宗开支。前几年朱翊钧年纪小,还不晓得费钱,以是,宝钞库银钞的进项多一点儿少一点儿也无所谓。这一二年来,皇上晓得费钱了,他固然还没有嫔妃,但犒赏内侍买东买西每天都在支出,立马就显得用度不敷。
“朕玩过这一遭,一天身材通泰。”
“不是无权动用,而是要驰项目。”
“为何南京户部要伶仃上这道本子?”
“如何样,买卖还得谈吧,”朱翊钧对劲地说,“商家都心黑,若不杀价,岂不让他白白多赚走五十两银子。”
经这一提示,朱翊钧顿时就记起来了。昨日,御花圃的莳花火者给乾清宫搬来了几盆芍药,此中有一株绿芍药极其宝贵。斯时花朵欲开未开,花瓣绿如翡翠,朱翊钧非常爱好。盯着看了好一阵子,叹道:“此花真是好花,只可惜栽花的盆子太差。”孙海在一旁应道:“万岁爷说的不差,常言道好花插在牛粪上,是极其恶俗的事。这只盆子,主子看和牛粪差未几。”朱翊钧说:“你传旨御花圃,将这花盆换一个。”孙海咽一口唾沫,回道:“御花圃的盆子,都是从景德镇烧制运来的,哪有好的。要换,得换个宋朝的均瓷。”“均瓷?”朱翊钧眼睛一亮,“听人说,均瓷的窑变最为贵重,这是古玩,上哪儿找去?”孙海诡谲一笑:“有倒是有,在棋盘街一家古玩店里,主子瞥见一只均窑的大红窑变花盆,如果买来配这株绿芍药,倒真是非常班配,就是贵点儿。”“要多少银子?”朱翊钧问。孙海答:“主子问过,店家要二百两银子。”朱翊钧心下思忖:“花二百两银子买一只均窑古玩花盆,说贵也不算贵。”心下已判了肯字,嘴上却说:“做买卖哪有一口价的,你去和店家还还价,能降多少就降多少。”孙海答道:“万岁爷你给个底价,主子去跟店家磨磨嘴皮子,看能不能砍下来。”朱翊钧想了想说:“最多只能出一百五十两银子,你去谈,若谈得下去,朕再赏你十两银子。”孙海当下领命而去。
“这倒也是,”朱翊钧微微点了点头,下旨道,“大伴,你让内阁就按你说的意义,拟几句嘉奖的话,也不要褒得过分,让勋戚们看了寒心。”
“今儿个有甚么要紧的?”
两人再不搭话,在滑溜溜的锦被中颠鸾倒凤扭作一团。王皇后开首是对付,到厥后花心动摇周身酥麻,也禁不住哼哼唧唧,两只纤纤玉手把朱翊钧腰肢搂得紧紧的,嘴中忘情地叫道:“我要,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