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夫人笑了笑，从苏锦手中接过毛巾，和顺替她擦拭。
宴夫人微楞。
和衣起家，洗漱完，苏运良来了苑中，问了些她昨日的事，又同她在苑中一道用了些早餐，苏运良才朝她道，“方才娘亲去找过祖母了，两人在苑中说了好久话，厥后娘亲出了苑中，祖母一人在苑中煮了好久的茶，姐，你可要去看看？”
苑中，宴夫人拎着灯笼，自苑外而来。
宴夫人伸手抚了抚她头顶，又轻声问道，“那他待你可好？”
去到祖母苑中，小厮和丫环纷繁问好。
老夫人叹道，“以是，阿锦，柏宁虽厥后去了京中，也一起封侯拜相，却一向念着苏家。便是厥后，苏家和柏家都一向都有来往，以是柏炎才唤你爹爹一声四哥，是敬称。柏家一向待苏家客气，这也是早前我同你提及的，以苏家和柏家两家的干系，平阳侯府的老夫人不会让你做外室或侍妾。阿锦，柏炎的夫人不好做，你嫁了柏炎，先要过的，便是平阳侯府老夫人这关……”
“夫人来了？”白巧从她从手接过灯笼，和她取下的外袍，去一侧的架子上挂上。
宴夫人笑道，“你想说甚么，娘亲听甚么……”
祖母惯来讲煮茶埋头，祖母心中有事。
“娘？”苏锦起家去迎。
老夫人端起茶盏，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此事说来话长，要从你曾祖父一辈和柏炎父亲一辈提及，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柏家当时有姐弟两人，姐姐唤作柏玉，弟弟唤作柏宁，柏宁就是柏炎的父亲。当初他们姐弟两人的父母在烽火中过世，他们二人算是军中遗孤，战事以后，姐弟二人就被军中一千户收养，而收养他们姐弟二人的千户，便是我们苏家，也就是你的曾祖父……”
“阿锦，可会怪你爹爹，当初选了柳家？”宴夫人俄然问。
宴夫人亦不出声。
平城的初夏，夜风不冷。
看着苏锦,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再度语气和缓, 语重心长道, “阿锦，这侯府人家前朝和后宅有多少手腕！哪一个朱门世族是白给的！更何况柏家如许一个手握兵权的平阳侯府！”
第025章 由来
苏锦点头，“爹爹最疼我，是但愿我今后好……”
苏锦仍旧惊奇，却还是点头。
入夜已深，宴夫人替她掖好被角，好似幼时普通，绾了绾她的耳发，“早些睡。”
宴夫人手中微滞。
宴夫人叹了叹，“我实在经常想起你爹爹来，想你爹爹如果还活着，本日会如何同我筹议你同柏炎的事？他惯来喜好柏炎，定会同意……”
宴夫人的话，老夫人应是听出来了几分。
仅此一句，苏锦嘴角忍不住压了压，眸间颤了颤，鼻尖微微红了起来。
她拎起裙摆，入了暖亭。
宴夫人怔了怔，嘴角勾了勾。
见祖母笑，苏锦心中亦豁然很多。
苏锦亦低眉，咬唇道，“娘亲，我同他换过同心结……”
苏锦微怔。
苏锦惊奇抬眸。
老夫人持续道，“对柳家而言, 苏家是你的依仗, 但在平阳侯府面前，苏家算不上你的依仗, 你今后若嫁去柏家, 当有多艰巨……”
老夫人点头, 摆手表示道, “这还是柏炎肯娶你, 如果他不娶你呢？阿锦，你是要做他的‘外室’还是府中‘侍妾’？若苏家同柏家的干系特别，柏炎若要你, 柏家便不能让你做‘外室’, 做‘侍妾’, 那你以为平阳侯府的那位老夫人会如何？”
老夫人点头，“柏炎便是沐敬亭的门生。”
宴夫人拥住她，“回家便好，家中有祖母和娘亲在，阿锦受委曲了……”
是怕她与老夫人有介怀，亦是怕她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