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吏点头,“恰是。”
醒来的时候,苑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玉琢怕雨声惊扰了她,正入了内屋关窗,苏锦微微睁了睁眼,伸手慵懒挡在额前,少量,缓缓撑了撑懒腰。
宴书臣惊奇抬眸。
掌吏一面领着他持续往前走,一面道,“平阳侯一行路过安城,恰好碰到昨日的大雨,也同大人一样,也要等着这大道抢修好,方才气畴昔,以是,都怕是还需在这驿馆中多逗留两日,该当路便抢修好了。”
雨后的安城风凉温馨, 街边随便的凉茶铺子都有清甜适口的凉茶和点心, 有驿馆的小吏做领导, 这半日都逛得很顺利, 晌午的时候还到了安城最驰名的安月楼用了午餐。
……他不由叹道,“也是,万一哥哥生得太都雅,你看一眼就想以身相许了呢!”
苏锦回了房,宽衣歇下。
夏季酷热,苏锦不喜好喝热茶,玉琢道,“驿馆的掌吏遣人送来的凉茶,说是清热去火,夫人可要尝尝?”
苏锦又怕热,整天的扇子似是都未停过。
……
宴书臣正欲开口,苑中的青石板上有脚步声传来。
“也是,”苏锦笑笑,“我也待不风俗。”
柏炎折回也应是差未几傍晚前后的事情了。柏远说,他要拉着三哥一道来安月楼吃黑叉烧。
玉琢懵懵应好。
这一觉,苏锦只觉睡得极好。
白巧刚好能得空在驿馆中缓上一两日。
“夫人,有客人?”柏炎缓缓开口。
两人一面谈笑着,一面沿着长廊往早前下榻的苑中去。
既而柏炎嘴角勾了勾,半咸不酸道,“宴大人,久仰大名。”
宴书臣亦朝她看来,眼中好似有容华万千……
她惯来有昼寝的风俗,小吏便领了往驿馆回。
苏锦自小怕虫子, 小的蚊虫还好写, 偏生南边湿热的气候, 虫豸又多, 多亏临行前柏子涧备好的驱蚊虫的香包, 不然这一起还不知要遭多少罪。
越往南边走, 山岭越多,马车越不好走。
转眸看向苑中那道身影,恰好宴书臣撑了撑手中的油纸伞,伞下,暴露一张精美好似雕刻般的五官,风华正茂。
玉琢笑笑,“歇了两日好多了,方才还在苑中生龙活虎。”
也好。
驿馆门口另有旁的马车在,应是才来了朝中命官下榻安城驿馆。
宴书臣应道,“他们都好,我此番去严州到差,爹娘都想一道跟去,但严州偏南,怕他们不风俗,便想晚些时候再接他们来。”
宴书臣?
雨势不大,苑中有凸起的青石板路,脚下不会积水。
苏锦笑不成抑。
淡色抹胸襦裙上系了月红色罗带,衬得修颈锁骨处,肌肤如雪,脸上泛着昼寝刚醒的红晕,非常明艳动听。
玉琢都有些看呆,遂即点头,“才下了未几会儿,奴婢来屋中关窗户,怕雨声吵了夫人。”
严州知府,宴大人?
苏锦看了看面前的柏炎和宴书臣两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宴书臣心中了然,唇畔勾起一抹如水的笑意,“姨母和老夫人迩来可好?”
“平阳侯……”宴书臣游移,“柏炎?”
玉琢迎上前去,从他手中接过伞。
苏锦笑了笑。
忽得,苏锦似是想起好久之前,在山林的时候,她脚崴了,只能由柏炎背着走,但一起上都被柏炎闹得很有些烦躁了,他还在不依不挠。
他方才的一句话,实在当问的都含在字里行间了,但因是含在字里行间,她不该却也不会显得高耸。
“我刚才苑中长廊处听到你声音,还觉得认错……”宴书臣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低声道,“我未听姨母提及你的事,觉得你还在远洲,方才听驿馆掌吏说,是平阳侯携了夫人下榻,以是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