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心中叹了叹,只得轮着夹了残剩的三四块给他。
这万城的梅子酒很有几分上头,特别是后劲儿有些大,柏炎有些记不大清回苑中的事。
刚一入口,柏远忍不住点头,“好吃。”
稍许,他缓缓应了声,“甜……”
两人从先前的一人手中一个杯子,变成了眼下的一人手中一个壶。她方才是想同柏炎说,宴书臣的酒量不是一二般的好,十一二岁的时候就能将旁人喝趴下……
苏锦伸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喂到他口中。
他的手还握着她的手腕。
观月楼果然是个弄月的好处所。
颠末今晚, 柏远已同宴书臣熟络, 苏锦与柏炎坐在一侧, 柏远和宴书臣坐对侧也不觉难堪。
他的手越攥越紧,苏锦心底好似重器划过。
这看似调和的氛围里,柏远渐渐嗅出些许不对来,三哥清楚是在灌宴书臣的酒!
“宴兄,要不本日先到这里,他日再叙?”可贵有人会主动让步,称呼也从早前的宴大人变成了眼下的宴兄。
柏炎应是今晚表情很好,遂又拎起酒壶给宴书臣斟酒,一道‘体贴’了回。
“三嫂。”柏远唤了声。
苏锦微微怔住。
他手中拽紧,拽得她手腕蓦地有些疼,她轻叹一声。
苏锦让玉琢备体味酒汤来,给他喝下,他倒头在床榻上,苏锦用毛巾给他擦了擦脸。
“要喂。”他笑吟吟看她。
柏炎问苏锦喝梅子酒还是桂花酒,苏锦应了声桂花酒, 他便也跟着喝起了桂花酒。
她没有动,只是坐在床沿边看他。
苏锦指尖微微滞了滞,转眸看他,“还要吗?”
八月的夜里本来不算寒凉,但早两日下得一场大雨,也让夜里多了几分凉意。
“甚么时候的事?”苏锦眉头微拢。
似是说到这处,柏远愣了愣,眼中敛了先前的轻松之色,月光下,有些颤颤得问道,“三嫂,你问这个做甚么?”
……
……
柏远应道,“三年多前。”
“夫人喂我。”有人则笑了笑,酒意下,似是颜面也不如早前薄了,另有旁人在,也嚷着要她喂他。
回到驿馆的时候,苑中鸣蝉不已。
苏锦喉间咽了咽,眸间缓缓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