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眸间微敛,唇边勾了一抹如水般笑意,“剥石榴吗?昨日的还没吃上。”
苏锦和盛妍都不由颤了颤。
应是本日在太老夫人屋中热得有些过了。
本日晚些,她再不敢半湿着头发便睡。
等折回的时候,苏锦已在屏风的小榻上侧身躺下,下榻上没有枕头,她半枕在右手上,似是有些不舒畅,正式的领口半松了松,暴露颈间一截乌黑的肌肤和锁骨。
丫环应好。
苏锦“当真”想了想,应道,“也挑人。”
苏锦惊奇,“如何会?”
柏炎尚困在城外,彻夜怕是回不来。
似是同一刻,大雨滂湃而下,将两人浇了个湿透。
傍晚前后的苑中,树荫下冷风缓缓,也不觉有热气,石凳上,苏锦同盛妍两人一面说着话,一面渐渐剥着石榴。
柏誉喉间咽了咽,伸手微微掠了掠她脸颊处,她果然没有分毫反应。
苏锦应好。
玉琢游移道, “有三两个时候了。”
两人都隐晦笑笑。
周氏有三个女儿,盛妍是最小的一个。
苏锦叮嘱,“慢些。”
盛妍实在也晓得,“那表婶今后会常来吗?”
柏誉宽了款衣领,嘴角处扭曲得勾了勾。
青木邪声笑道,“二爷,有些过了吧,夫人不是旁人……您这是碰了侯爷的底线了。”
中暑了,苏锦心底唏嘘。
苏锦眸间淡淡笑意,盛妍应是喜好有人伴随。
很快,一个石榴被两人一道吃完,两人似是都不如何纵情。
丫环应好。
盛妍不觉有些绝望,遂又问,“你们是将近归去了吗?”
另一处,柏炎正同宴书臣在岭南山畔中踱步。
盛妍似是睡得很熟,丫环抱她回屋中床榻上,她未醒亦无旁的反应,苏锦给她掖好被角,沉沉的呼吸声在她耳畔响起。
苏锦笑了笑,“我小时候也会同娘亲闹别扭,不是甚么丢人的事。”
正言及此处,天空中兀得一声惊雷,劈得惊天动力。
苏锦也才想了想,又是爬云梯摘石榴,又是在水池边跑,该当也是累了吧。
本日傍晚时候,一场惊雷,既而滂湃大雨,到眼下都未见雨势有减缓的迹象。
苏锦错愕,“如何会?”
盛妍低声道,“我是怕娘亲不要我了……”
上午提及柏誉的时候,盛妍忽得情感冲动跑开,苏锦没有撵上。
“夫人?”丫环唤了一声。
苏锦看了看苑中,眼下还是电闪雷鸣,滂湃大雨,她眼下归去,便是打伞,这身衣裳和鞋子怕是又要石头。柏炎还不知何时才会返来,她能够在此处陪一陪盛妍,稍后雨小些或是盛妍睡了再说。
“再帮我拿一床薄毯吧。”苏锦朝丫环道。
盛妍又打了个喷嚏。
青木一步一步上前,柏誉见到这张面具,一刹时竟面如死灰。
柏誉步步走近。
许是这几日熟络了,柏炎同宴书臣说话已无早前的间隙。
苑外又是一道惊雷,弧形的闪电似是将全部房中都突然照亮,映出小榻上那道明艳动听的身影,也映出柏誉那张冷酷淡然的脸。
府衙的官吏昂首看了看这天色,游移道,“侯爷,这雨下得急,以我们回城的速率,怕赶上火线坍塌,这岭南山畔一带,路不好走,怕是今晚回不去了。”
屏风后的小榻上,苏锦正枕着右手入眠,发梢另有些湿意,聚在一处水滴,顺着颈间流到衣衿里,衣衫模糊透出一抹若隐若现的绯红。因是侧躺着,曼妙的身姿并无旁的讳饰,腰身纤细,小巧有致,握在手中不知是何诱.人称心。
头发也擦得差未几干了,只剩发梢另有些水气。苏锦放下毛巾,撩起帘栊出了内屋,去到外阁间中,却见盛妍已倒在外阁间的小榻上睡了,丫环正上前给她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