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殿中整齐的衣裳悉率声,殿中官员皆行叩拜大礼,高呼,“吾皇万岁!”
京中文武百官,皆在正殿外两侧恭敬等待。
龙撵下落,柏炎一步跨上龙撵。
安平轻嗤,“你不是现在平步青云了,殿中封赏,是柏炎阿谁乱臣贼子面前的大红人吗?哪偶然候在我这个前朝公主的公主府中闲晃?宴大人睡也睡过了,是还没睡够吗?”
公主府外,禁军扼守。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柏炎脾气豁然,重交谊。
即位大典便算礼成。
推戴新帝此事中,获益最多的便是叶家和顾家,南阳王府眼下并无人在京中,当下,周遭都是朝两人道贺之人。
本日即位大典,新后册封,朝中封赏皆近结束,群臣在朝中再行叩拜大礼。
现在的天子,是在刀锋剑影,血泪交叉中一步步走上的皇位。
即位大典成,而后便是新后册封之礼。
从太庙到正殿外,刚好是巳时二刻。
殿上,翰林院宣读早前的奏请即位圣旨,礼部官员自门路而上,呈上新朝的玉玺。
“别叫我!”安平怒道,“宴书臣,我姓容!”
心中旧时的少年模样,与闭目前的天子回身背影缓缓融为一体,仿若烙印普通,深深切在她心底。耳旁,是他本日凝眸看她,悠悠唤的那一声“梓潼”。
宴书臣尚未回声,“啪”得一声茶盏摔来,直接砸到他身前,滚烫的茶水溅湿了衣裳,溅起的茶盏碎片,亦割伤他的指尖。
她亦是贰心中洁白敞亮的一轮清晖满照。
在礼部敬文下,柏炎对祖宗牌位和六合,及诸神奉香叩拜。
这京中,只要柏炎即位,京中不会乱,朝中不会乱,苍月亦不会乱,今后也不会等闲生出早前废帝动辄诛杀良臣之事。
他眼底猩红,“安平……”
她远远看着他,好似从少时的浮光掠影到眼下的严肃气度,君临天下。
苏锦便在远处遥眺望着。
龙撵至太庙的时候皆已算好。
苏锦深吸一口气,端庄道,“众卿平生。”
宴书臣是新帝搬到废帝的一枚重中之重的棋子,朝中晓得的人近乎没有,可见在新帝心落第足轻重的位置。
古来授后位着,父兄祖辈加官封侯,以衬中宫之位。方才的圣旨册封中,除却柏炎过世的生母盛氏,继母许氏请封太后,亦有苏锦的父亲加封威德将军。
侍婢吓得从速跪地。
柏炎早前便与叶浙商讨过,叶浙感觉好。
等太庙祭奠和叩拜完成。
柏炎军中出身,镇得住这四方的封疆大吏。
翰林院修撰掌文书,修改式,起文诏,议政事,这是为宴书臣今后的宰相之位铺路。
身后的宫娥和内侍都纷繁低头。
龙撵落地,柏炎下撵,文武百官自两侧,皆膜拜于脚下。
柏炎接过。
眼下便要乘龙撵分开丰和殿。
“宴大人……”侍婢问候。
只是事关废帝,公主府的事情也不敢妄议。安平公主的措置定论前,谁群情都是肇事上身。
苏锦低头。
朝着殿中高高在上的凤位,重重叩首,垂眸再唤了声,“娘娘千岁。”
百官谛视中,苏锦着凤袍,行天子门路入正殿。
礼部官员高呼一声,“起家。”
有该有的担负,亦有谨慎与明智。
苏锦心底微暖。
礼部酌请册封。
时候到,要出丰和殿。
柏炎久在军中,看多了交战的殛毙,将士不易,更见多了边关的流浪失所,不会等闲挑起战役。
“出去吧……”宴书臣淡声。
她亦着凤袍中最昌大的祭奠典礼袍。
寂静地意味九五之尊的九长五短钟鼓相间之声后,柏炎行书卷,念祷告之文。
群臣道贺走动,却见即位大典和新后册封典礼后,宴书臣却早早离了宫中,不见踪迹,就是连道贺都寻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