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眸看他。
老夫人欣喜笑笑。
她昨日连翻诘问他的一席话，似是将贰心底掏空，又似全然塞满，他一人在朝华殿内殿中坐了一宿到天明。
他牵她的手，示好道，“夫人，你晾了我这么多日了，可消气了？”
柏远？柏炎微楞。
老夫人和宴夫人是本日才到的京中，便直接入宫了，舟车劳累，苏锦让白巧和玉琢安排歇下。
他俯身，伸手到她耳畔前，想绾起她的耳发，手至耳畔处却停下。
想起早前在容光寺同他暗里见面，他要说缔盟，也确切因为长风的兵力管束了巴尔在东北的余部，以是他能安稳回京。
柏炎低声道，“不必了。”
他叮咛道，“不要同阿锦说我来过。”
比及傍晚前后，大监提早探听好，说长公主带了两个小殿下先返来了。叶大人在外出使未回，魏夫人留了娘娘在府中说话。
他在御书房坐了半下午，朝臣来交常常，议了很多事，也见了很多人，到入夜时候，唤了大监来问，皇后那边有差人来吗？
她看他。
一侧的人亦帮她夹了满满一碗的菜。
老夫人叹道，“陛下是个断念眼儿的，现在没有，今后也不会再有了……”
他微微低眸，晓得从昨日过后，很多事情都似时过境迁。
他转眸问她，“安排住处了吗？”
大监来讲娘娘和长公主还未回宫，似是去叶府见魏夫人去了。
李相也点头。
柏炎上前扶她，一如既往唤了声，“祖母，娘亲。”
“西秦和燕韩的事，李相何意？”柏炎回神。
“使不得，陛下，折煞老身了。”老夫人轻叹。
……
他不知，在被她安静诘责后，他当如何面对她。
老夫人和宴夫人是苏运良去接的，他离京时孩子尚未返来，以是他也未见，难过老夫人会问起。
苏锦眼中氤氲。
鸿胪寺卿持续，“其二，南顺文帝想同苍月攀亲, 文帝膝下只要一名公主, 春秋刚合适说亲……”
他朝她笑笑。
她羽睫微微眨了眨，轻声应道，“他待我好。”
朝华殿中便只剩了她与柏炎二人。
“祖母，娘……”苏锦冲动出声。
老夫人是有些目炫了，等快临到跟前，才想着让宴夫人扶着她，一道朝柏炎施礼，“陛下。”
她在宴夫人怀中，似是撒娇般，“都安然了。”
苏锦点头，“返来了，这就带祖母和娘亲去见见明月和阿照。”
柏炎叮咛大监，遣太病院的人去看看。
两道认命都如强心针普通，注入朝堂当中, 明示着接下来的一段时候, 朝廷的重心都会放在南边和西边的民生上。
苏锦心中暖和。
柏炎应道, “先说完。”
鸿胪寺卿道，“叶大人倒是安好，只是……”
苏锦点头。
延帝信物？肖玄姓李？柏炎倒是不测。
抬眸间，只见一道熟谙的身影劈面走来，苏锦立足看他。
娘娘同叶家两个小公子写了好久的字，没有提旁的。
回了朝华殿，四平在殿外候着，见了柏炎，上前道，“娘娘歇下了，昨晚守了小殿下一晚，白日才合眼，眼下正歇着。”
宴夫人叹道，“今后可不能这么混闹了。”
老夫人又问，“宫中可另有旁人？”
老夫人问道，“小殿下返来了吗？”
四平见他出了殿中，眸间不测。
鸿胪寺卿从速低头道, “其三, 长风怀安郡王过世, 小世子袭了郡王位，是现在的怀安郡王……”鸿胪寺卿只道早前贺礼之事陛下尚在耿耿于怀, 有些探他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