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也被这一幕吓住了,心说薛家的这位太太动手也忒黑了些,多精美的一张脸,她竟也下的去手伤了。
冯氏没推测她俄然出去,乍然被呵叱一声,也慌了心神。
润大太太的脸完整黑了。
润大太太一看这还了得?
等把薛成娇的手挪开了,润大太太的眼神立即冷了下来。
薛成娇闪躲不及,被她戳了个正着,额头立时红肿了些。
冯氏一咬牙,把姿势稍稍放低:“是我……胡涂了,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太太也不必扣这么大的一顶帽子下来,说我用心伤成娇。太太也晓得我此来为的是甚么,又如何会闹的如许?”
冯氏怔在原地,千万没想到润大太太会来这么一手。
“成娇带来的银票、珠宝、地步、地契等全都在我手上,连着我mm一百二十抬的陪嫁,一样很多,全都有当日薛府总管盘点过。”润大太太重新坐归去,还是冷冷的看冯氏。
冯氏这才扭头去看润大太太:“太太这是甚么意义?”
因而冯氏眉头深锁:“太太的意义,是毫不肯拿银子出来了?”
快走两步近成娇身侧,就见她抬手捂着额头,先放轻了声儿:“乖,把手拿下来给我看看。”
润大太太干脆笑着说了句恰是,后又添上:“不要说娇娇的钱你拿不走,就是崔家的钱,薛太太也借不归去!”
润大太太拍案而起,明显是气急了:“亏你是长辈,竟说出如许的话来!高家如何待你们的?你们老爷的事压下不发,莫非不是娇娇的外祖父出面说项?我倒想问问薛太太,你站在崔家的地头上,伤了我们女人,这事儿传回保定府去,太太筹算如何到高家赔罪?”
冯氏一听心中大喜:“既如此,太太也该把清单列出来,重新分过。”
冯氏见伤到了薛成娇,更乱了手脚,这才想起来把手收回来。
“你错了!”润大太太蓦地抬了声儿,“这是贞烈侯薛万嘉留给他女儿的财产,不是你们薛家的财产。薛太太想是忘了,贞宁元年仲春,薛家老夫人骸骨未寒时,二老爷闹了分炊,妹夫他领兵在外,我mm大着肚子得空兼顾,实在不堪二老爷的混闹,请了族中长辈出面,把产业细分,今后各过各的再不相干,可有没有这一回事?”
“太太说的也太刺耳了些!”冯氏摆布是已经豁出去,闹到了这个份儿上,已经回不了头了,若不能把钱要出来,此后可要如何过?莫非真的依仗她娘家不成?“究竟是谁倒置吵嘴,太太内心没数吗?莫非我说的不是正理?成娇是女孩儿,将来要嫁出去,落了薛家的财产在手上,莫非将来也要送给外人吗?”
薛成娇的爹是如何死的?天子非要御驾亲征,被围敌阵当中,要不是薛侯爷以身相替,他能活着回到都城?
冯氏那里比得上她的气势,当下牙根颤抖,默不出声。
“甚么意义?”润大太太嘲笑睨她,“我还想问问你是甚么用心。说出去也是我们娇娇的婶娘,如何心就如许黑?孩子不点头给你钱,你就存了心毁她的脸?”
听了润大太太叮咛,便领了两个二等丫头出去,搀扶起薛成娇往外走,又招手叫了个丫头去外头传话,请孙娘子进府来。
她呵了一声茯苓,丫头会心,绕开了冯氏带着成娇退出去。
润大太太看她不说话,点点桌案:“薛太太娘家远在嘉兴府,当年带到薛家的嫁奁也不过戋戋九十六抬。我mm心善,分炊时特地禀了然长辈,多分给你们五间铺子、三处庄子,另并着银钱不提。薛太太也忘了吗?”
“薛太太别忙打断,我这里另有后话,”润大太太出声打断,持续道,“贞宁三年七月,二老爷二主要求重分炊产。为的是甚么?是因你们不善运营,坐吃山空,短短三年的时候,竟将手上财产几近花光。按理说,分了家,我mm带着孩子独过,压根不必理睬二老爷这茬。可还是因为她心善,又顾念情分,虽没把手上财产同你们平分,可还是拨出来七间红利不菲的铺子划到你们房头去,又给了你们五万两银子。可有没有这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