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在高府见了璋哥儿,媳妇儿才蓦地想起来。琅姐儿本年也十三了,照理说也该给她订门婚事,应天府的好人家何其多,又何必让别人来惦记?”润大太太稍顿了一嗓子,“琼姐儿不也是两年前就订了亲的吗?”
章老夫人唷了一声:“这是想说给你外甥?”
薛成娇气不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碎屑,好半天赋冷哼一声:“真恶心。”
等魏书清算好了,要把东西扔出屋外去,薛成娇才叫了她一声:“等阿姨返来了,奉告我一声。”
一时候屋里只剩下碎屑相碰收回清脆的声响,谁也没再说话。
章老夫人沉思了会儿,像在思虑她说的是谁,好久后哦了一声,恍然大悟:“你说他啊,可比琅姐儿大了三岁,太大了点儿吧?”
冯氏也不知是无言以对,还是心中有愧,总之是闷不出声,没再接下去。
冯氏拿脚尖在地上踢了两下:“你一点也不像个小女人,当年你母亲在时,都没有你如许狠。”
这话润大太太没接下去,只是眸子子转了转,像是沉思了会儿,才回道:“另有一件事,媳妇儿内心有个设法,想请您看看可不成行。”
等出了敬和堂的门,茯苓捏着帕子有些踌躇的出声问道:“太太不跟二太太说一声就直接回了老夫人的话,万一将来做成了婚事,怕二太太不欢畅呐?”
润大太太连连摆手:“璋哥儿从小订有一门娃娃亲,媳妇儿可不敢胡来,只是明天见了他,俄然想起来了。”她又谨慎的去打量老夫人神情,“如果能订下来,将来也不怕冯氏再动甚么歪心机了。”
冯氏负气而去,薛成娇也是怒急,手边的胡塌上放着一尊琉璃雕,她素手一扬,发狠的把琉璃品拂下去,那尊雕镂回声而碎。
薛成娇看她如许,唇边打了抹嘲笑:“明天跟婶子说的这些话,我不但愿传到外人耳朵里。”她手指拢到了一起,在腿上点了点,“婶子也不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好歹我也是薛家的大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