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她明天终究能够来到这里,为他而来。她不再是千年之前那条时候都需求他庇护的小雌蛇,她本就具有无人能够对抗的异禀,千年以后,她没有孤负这天赋的异禀,将本身修炼成这个天下里的最强大的神兵。
“是。上一辈子,他还活着的时候,我们分开了,他死去以后,我才悔怨莫及。这一世,我来到这里,本来是为了弥补上一辈子的遗憾和错误。但是如果真就如许闭幕了,即便我获得了弥补上一辈子遗憾的机遇,到了下一辈子,我岂不会又多了一个新的遗憾?既然已经生于这一天下,那就尽我所能,陪他一起走完这平生!”
“朱朱,这一辈子,我曾修真,又成凡人,现在我的生命,终究走到了绝顶。存在于这天下上的这一万多年里,我最欢愉的一段日子,就是和你在大觉幻景里的时候,固然长久,但我这平生,能有如许一段日子,已经值了。”
这里不再是火海,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漫漫无涯的冰雪荒漠,没有生命,万籁俱寂,她孤身一人,迎着砭骨的北风穿过荒漠,伴跟着她的,只要留在她身后的一串长长萍踪和视野绝顶那一片变成了蓝色的玄冰天下。
“他曾是元灵座下护石使者,你曾是捧巾玉女,也是那一世,他和你缘起而种下了因果,必定生生世世,循环续缘,何为始,何为终,又有甚么首要?这一世你能够走了,天机石会将你送去下一循环,下一循环,等你醒来,对于现世来讲,就是万年后的另个异世了,到当时,天机镜自会送他去往异世,再次和你相见。”
她破开了玄冰冥界。
“老祖,他们不是说补天遗石的灵髓都被我吸走了吗?我现在还得了他的元丹。我不走,我要留下!我要修灵至破开水镜的一天,到时我要尽我所能,去将青阳子救出来,他如果还活着,我和他同活,他死了,我再和他下一辈子相见!”
甄朱眼眶泛红,垂垂泪红利睫。
“畴前他曾教我修气,只是我偶然向学,乃至于扳连他本日如许的成果。我大胆,恳请老祖指导一二,助我早日修气胜利,再去试着为他与天一搏。”
南天之崖的水镜冥界,现在和千年之前青阳子破界释父时的气象又完整分歧了。
“朱朱,畴前有的时候,我会妒忌我曾在天机镜中看到的阿谁恍惚的背影,你宿世已经死去的男人。他固然死了,却能让你为他追到了这里。但我也满足了,因为你为了我,在这个天下里多留了一千年,这就够了。”
但是不管她如何找,视野里除了冰雪,还是冰雪,满目标白,这红色终究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开端变得不安,慌乱,绝望,就在她觉得她只能如许一向走下去,再也看不到他的那一刻,她的脚步愣住了。
“道生一,平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然天之道,损不足而补不敷,故而遁其一,是为‘人’。虽说统统自有命定,但你愿为他与天相争,我与他师徒一场,又岂会视而不见?”
终究,伴跟着不断于耳的喀拉拉的裂冰之声,玄冰冥界完整地从中间一分为二,为她让开一条门路。
是他,千年之前,阿谁为了她而被囚在了这片冥界里的他,他终究来了,白发如雪,一袭青衣,就如许朝她,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垂垂地近了,最后停在间隔她不远的那片雪地里,凝睇着她,身影一动不动,仿佛红色天下里的一块青色盘石。
甄朱被带到天机台, 一个衰老沉浑的声音说道:“出去吧。”
但是现在看来,又仿佛不是如许。这块天机石,莫非才是冥冥中主宰了她和向星北,或者说,她和青阳子统统缘分的奥秘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