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嬷嬷笑着圆场道,“二少爷说的甚么话,大少夫人是个心机细致的人,统统苦心皆为府上世人对劲,如此安排,也是叨教过老太君的。二少爷多年来用心勤奋读书,心性暖和,对于起居之事怕是看得没有妇人看得细心。柳姨娘我已经派人去请了,还想着,这二房的大情小事,二少夫人总要过问的,若实在不便利,那就只能是您和柳姨娘辛苦跑一趟了……”
虞清莲在屏风前面也不敢放松,丽嬷嬷在虞氏身边是个从不获咎人的老好人,如何去了宋氏手里,便话里话外都是机锋,到处戳人却还底气实足。
丽嬷嬷一撇嘴角,语带调侃道,“柳姨娘,可不敢怨怼家主,要说,这二十载,府上可没虐待过你们。这二少爷虽说是庶出,可一应吃穿用度都未曾剥削,就连这碧云阁也是府上最安闲宽广的院子。那老太君一贯对二少爷也是没话说,如何就还要闹到侯爷牌位前去,人说话可得摸着知己……”
殷逸行跟柳姨娘出府,虞清莲倒是能够趁机查找锦歌的下落。
丽嬷嬷轻抿了唇,垂着眼睛不作声,宋若芙现在摆了然要撵人,这将军府现在是将军夫人当家,她不过是个服从行事的主子,柳氏一个姨娘号令又如何。
可宋若芙要的就是二房看清本身的位置,夹起尾巴做人,如果不肯,伸头出来,挥刀剁了也师出驰名。
“长住?”殷逸行拧着眉,带着诘责的语气说道,“眼看着就到春闱科考了,说破天也只消住上四蒲月,何来长住一说?”
柳姨娘更是气到神采发白,嘴唇不带赤色,颤抖的手平空点着丽嬷嬷,“你……你不过是夫人身边的嬷嬷,竟敢跟我这般说话,府上端方都被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主子废弛了!我、我……我要去老太君面前说道说道了,那宋氏过门才几日,不但克死婆母,还要撵走手足,这是人干的事儿?还摸着知己,她的知己安在?”
说完,丽嬷嬷便谨慎地检察殷逸行的神采,等着他做个定夺。
她偏了偏眸子,瞥见屏风前面的罗裙边,便又进步了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