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将人送到府门口,江暮雪还依依不舍,说选好了翡翠镯子再来找她。等她折返,却见虞清莲身边的婢女锦歌候在书房门口。
“你都跟主子动剪刀了还说你没错?你莫要觉得,救了那江暮雪,就了不得了,说到底你也是我殷府的奴婢!”
“莲儿……你这贱婢,耍威风耍到二房院子里来了?当初如月的帐还未与你算,你这就见不得别人好是不是?她是我的表侄女、是殷家的二少奶奶,是主子!你以下犯上,我打断了你的手脚扔出府去也没人敢说上半句!”
“你!方才这屋里另有谁?”
闻溪不慌,沉声道,“夫人莫要因过往成见做了别人的刀,若过后发明本身被人操纵了,该如何跟将军和老太君交代?”
闻溪冷眼看着锦歌,那夜她抱着要寻死的虞清莲死都不放手,就晓得是忠心耿耿的一丘之貉。
闻溪瞪圆了眼,快步退到门口,“二少夫人疯了吗?身材发肤受之父母,这就犯了忌讳,你是如何想的……”
锦歌礼数全面,屈膝道,“见过闻溪女人,二少夫人请您去一趟,夫人现在有些头晕又睡下了,请女人快随奴婢去吧。”
“她是虞清莲的婢女,怎敢不按她的叮咛说瞎话,不成做数。”
“二少夫人本身剪的头发,奴婢甚么都没有做,冤枉人也得有证据,怎能听她一面之词?”
丽嬷嬷一看,这事情怕是不小,还是去叨教虞氏来决计才好,虞氏被吵醒正闹头疼,一传闻闻溪剪了虞清莲的头发,瞪着一双血丝满布的眼睛就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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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丽嬷嬷扶着,虞氏能让她这句话顶一个跟头。
闻溪没来由本身去虞氏那边找不痛快,既然都歇下了,便晚些再替殷煜珩去瞧瞧。
虞氏厉声道,“都有人证你还抵赖,女子最在乎面貌,怎会本身剪了头发,较着就是你眼红清莲做了二房正妻,就你如此善妒在珩儿身边岂不祸害,本日说甚么都不能放过你!”
闻溪今后退了一步,低着头道,“奴婢不敢,二少夫人曲解了曲解奴婢了。”她字句清楚,不卑不亢,听着更惹人郁气难舒。
虞清莲现在正坐在屋内,桌上摆满了方才佩带的头面金饰,她却素着头看着铜镜发楞。
虞清莲扫了一眼桌面的头面金饰,轻叹道,“唉,二房是庶出,就算我现在是二房正室,这些头面规制,还是如此寒酸……”
闻溪冷着脸道,“奴婢没错,夫人不能私行发落。”
“丽娘,把人给我绑了关进柴房,等我缓缓,再行发落!”
“一个下人,凭着伶牙俐齿在老太君面前得了赏,便就真拿本身当这将军府的主母了?不过是个早就亡了的小国宫婢,说得本身仿佛公主普通崇高,你凭甚么!”
身后锦歌俄然叫唤着跑到院中,“来人啊!来人啊……二少夫人的头发!”
可这些话到了虞清莲耳朵里,就只剩讽刺她不是嫡出的蜜斯这一句了,顷刻变了神采,阴狠地剜了闻溪一眼。
几个粗使婆子冲上来擒住闻溪,粗粝的巴掌拍在她背上,将人打得直不起腰来。
丽嬷嬷来给殷逸行送新制的冬衣,闻声锦歌大喊吓了一跳,冲过来赏了锦歌一个嘴巴,“猖獗,夫人在歇息,你这奴婢瞎喊甚么?”
锦歌捂着脸红了眼眶,委曲地指着虞清莲的屋子,丽嬷嬷带人过来,恰好把闻溪堵在了门口。
虞氏头痛欲裂,更没法凝神静气思虑闻溪说的话,只是暴躁着要拿她出气。
闻言,闻溪眉头轻扬,过往人前还能称呼一声闻溪女人,本日这口气便就是主子号召下人普通,她转换的倒是丝滑。
“不知二少夫人唤闻溪来有何事叮咛。”
闻溪眨了眨眼,似偶然地接着话茬道,“二少夫人是有福之人,固然不是嫡出,却能嫁做正妻,今后的子嗣也为嫡出,今后二少爷宦途开阔,说不定还能有诰命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