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你是我的夫,你的事亦是我的事,我会陪你一同承担。”穆荑双手拉着他另一只手低声道。
蓝蜜斯措告别事同她的性子那般冷僻,也不拖泥带水,可也不逼迫别人,只说清楚了当年的曲解,以后,她未收罗沈择青的设法,便起家告别。
天井花木扶疏,枝头挂了积雪,天空还飘起零散的雪花,好似萤火虫点点飞舞。穆荑所过之处披风囊括残云,浓墨重彩倒似神仙腾云驾雾昳丽而行。
“我岂能看着你受死!”穆荑神情亦很果断,她走上前齐排沈择青跪下,“本日之罪,并非满是夫婿的错,若非当初宫宴上妾身强求,外子也不会纳宠为妻,本日更是可完美实现当年东吴王与明远侯的两姓结姻之好,当然也不会孤负蓝蜜斯。妾既然侵犯了蓝蜜斯的职位,便是妾也有罪,请把外子的错一半担到妾身上,妾情愿一同接管惩罚,还请高抬贵手,莫伤外子过严太重!”
当年东吴一役,吴王败北,他的母亲把他扔到井里,让他等待明远侯来寻。年幼的他并未清楚战役环境,也是满怀等候地蹲在枯井里守着,一日复一日,但是守了七八天还是不见有人寻,水干粮绝,他饿得只能从井里爬出寻食,却听闻路人传言母亲口中的蓝叔叔倒是殛毙他父亲的仇敌,明远侯追杀吴王至乌江,逼东吴王自刎。他满心绝望、惊骇,再也不敢等待,如此流浪了数年,直至七年前,他行到洛州,被明远侯之女蓝颜玉蜜斯的暗看望到了,又把他接回永安城,可惜他恨明远侯入骨,对青梅竹马的蓝蜜斯亦无好感,便错手伤了她。
沈择青转头,嘴角微勾,很淡地一笑。
穆荑说完了,一片沉寂,明远侯终究忍不住上前:“颜玉!”
蓝蜜斯当日提起沈择青错手伤了她,他们曾经有婚约,还解释了明远侯当年逼不得已受命伐吴,可也未把东吴王逼至死路,并留下了钱家军。明远侯对沈择青心存惭愧,此次沈择青入狱,乃是明远侯与晋王从中周旋才昭雪他的身份。
按蓝蜜斯的说法,明远侯只见过年幼的沈择青,是以,沈择青入朝以后他也从未思疑沈择青的身份,只要蓝蜜斯因七年前见过他,才晓得长大后的吴王世子是甚么模样。
穆荑终究顾不得其他奔上去,“停止,蓝蜜斯!”
前几日蓝蜜斯来访,沈择青稍后便病了一场,太医来诊治也只是说头痛症发作,如是躺了一日,醒来时他说他甚么都记得了。
穆荑靠在他怀里,也只是心间一叹。
沈择青惊奇,微微皱眉:“静女,你如何来了!”
“蓝蜜斯是傲骨铮铮之人。”穆荑如是评价,将对而言,她感觉蓝蜜斯比她更有将门之女的风采,如此地干脆利落,也如此地开阔自我。
“为何站在天井中,并且穿得如此薄弱,还是归去吧!”穆荑挽着他的手将把他往屋内带。她伸手触及帘子,可沈择青身量比她高,手势又较她快些,在她刚触碰到门帘时他已经自但是然地掀起了,穆荑只好低头领他出来。
明远侯只能招管家来问话,管家答,“沈将军的确入了府,不过是蜜斯欢迎,并未轰动侯爷!”
她奉养他坐到床上,沈择青却拉着她的双手让她坐在身边,悄悄揽住她的肩,语气轻柔呢喃,“这几日让你担忧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