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舒眉头一皱，“你没吃午餐？”
春红看着在屋里踱来踱去，如热锅上蚂蚁的李画屏，叹了口气：“姨娘，你晓得太太的父亲是谁吗？”
云朵和云玲向顾望舒行了一礼，也回身跟着大蜜斯出去了。
“……还真是不知好歹，人家特地给她送了糕点，都不晓得说句感谢吗？秦氏也不晓得如何教的端方……”李画屏一脸的不屑。
“太太又是嫡女出身，你感觉大老爷会为了你而萧瑟她？”
“那就好……”新荷眯着眼笑。
“哦……姨娘故意了。”新荷从屋里走出来，摆了摆手，让云朵收下。
新荷喝了一碗青菜瘦肉粥，从圈椅高低来，指导着云玲把茉莉花插到西次间小几上阿谁红色的大肚子花瓶里。
“姨娘，消消气。”春红递了盏茶水给她。
“既然点心也送到了……无事就退下吧。我刚吃完饭，有些犯困，先去打个盹，就不接待你了。”
“你到底是谁？！”李画屏脸上的震惊和警戒毫不粉饰。
“是，奴婢辞职。”
天一黑，李画屏便让小丫头去“凌雅阁”请新德泽，说是“梨香居”备好了他最爱吃的酒菜，让他过来一趟。
春红“嗯”了一声，跪在地毯上给她捏腿。
“……你说这干甚么？我管他是谁。”
新荷围着他转了一会，趴在案头上仰脸问他：“四叔，花香不香？”说话时，脖子上的金项圈也跟着闲逛了几下，上面嵌着的红宝石灿烂夺目。
“大蜜斯在吗？”清脆的女声传来，新荷愣了愣，表示云朵出去看看是谁来了。
到莲苑后，云玲奉侍着她洗了澡，换了身红色桃斑纹的褙子，重新给她梳洗过，才叮咛人把午膳摆上来。
“……云朵姐姐，姨娘传闻大蜜斯喜好吃糕点，特地让小厨房赶制些精美的送来……”春红穿件水绿色的无袖比甲，头上戴了同色系的绢花，胳膊上挎着刷红漆的双层木食盒，一脸的笑意。她是李画屏身边最对劲的丫头，穿戴打扮也都是一等一的好。
“算起来，大老爷的这门婚事，还是新家攀附了秦家。”
“……大老爷去了那里？”李画屏咬牙切齿地拍着桌子。
李画屏一脸的懵懂，她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丫头，俄然感觉陌生极了：“你到底是谁？”
新荷刚才跑了一段，身上出了汗，归去的时候就有些累，走路也无精打采的。云朵想抱着她走，她一哈腰躲开了。开打趣，她有手有脚的，可不但愿老是被抱来抱去。
“只靠着大老爷的宠嬖，在这新府后宅是很难糊口下去的。”
“你到底是谁的丫头，如何还胳膊肘往外拐？”
轻风透过槅窗吹进屋里，茉莉花瓣微微颤抖，暗香满盈。
“没有没有没有……说来讲去就这一句话。你平常做甚么事不都是最有主张的吗？从速想个别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