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中,夜市刚起,买卖不断。一辆马车驶入孝仁坊, 在一道不起眼的门前停下来。车高低来两个穿圆领长袍的男人, 一个戴着无脚幞头, 年纪尚小。另一个挎着药箱, 留着胡子。
“有道是医者不自医,相爷还得顾忌着本身的身子。下官这就去开几张调度的药方。”医官说完,伏案写方剂,小黄门对顾行简躬身道:“官家非常担忧您的病情,还要小的转告您,尽早救治。等您病好了,他会召您进宫的。小的多嘴说一句,官家早就不生您的气了。”
老叟复又关上门,疾走着穿过前院厅堂,到了后院的主屋前。屋内还点着灯,窗上有层橘黄的光芒。崇明站在门边打虫子,看到老叟过来,问道:“阿翁,不会是宫里又来人了吧?不是明天刚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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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看着他,想起那年宗子兴高采烈地把刚出世的孙子抱来给她看时的场景,有些神思恍忽。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孩子的确像老迈。
顾行简摆了摆手,再昂首的时候,偶然间看到衣衫内里仿佛夹着甚么东西,便顺手抽了出来。是一张揉皱的花笺,上面用清秀工致的簪花小楷写着两句话:
“不过是一场测验罢了,你别太严峻了。考完了便早些返来。”老夫人叮咛了两句。她感觉夏衍长进是功德,但又感觉年纪还小用不着那么辛苦。夏谦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很贪玩呢。
顾行简看了他一眼,伸手翻开承担上的结。顾居敬在中间叹道:“我派去的人特地问了那丫头的侍女,可有甚么话要带给你,成果一句话都没有。”
老叟过来开门,请两小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