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费事,我用过了。”顾行简一边拿布擦脸,一边招手让她坐在榻上,“本日进宫如何?”
顾行简扶着她的腰,哑声问道:“小日子完了吗?”
“还算顺利。忠义伯夫人,另有三婶和静月陪着我。皇上和皇后也都是非常刻薄的人。”夏初岚渐渐说道。顾行简颀长的手指抓着布,微微侧头聆听。从这个角度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手背上面青绿的血管蜿蜒盘曲,非常了了。
夏初岚站起来,走到顾行简的面前:“您不信赖是么?那我就证明给您看。”
他的声音不算大, 但夏初岚还是醒了。
顾行简轻笑一声,低声道:“岚岚,放松些。”
她觉得他要一次就好了,像新婚之夜一样,没想到另有第二次,第三次……她的手抓着床头,到前面已经没有甚么知觉了,昏沉沉地睡了畴昔。
陆彦远如何,已经不首要了。她在他身下承欢,在他怀里安睡,这些都是陆彦远从没有获得的。这是他的老婆,她望着他的目光,另有欢爱时的情动都是骗不了人的。
顾行简昂首看她,她解下裘衣扔在一旁,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低下头亲吻他。他的嘴唇有些干,她潮湿的唇瓣贴上去,很快就将他的嘴唇润湿。然后她的舌头摸索地往他口里伸了伸,看他紧闭牙关,有点气恼,嘴唇跟他贴得更紧密。
顾行简微怔,随即笑了下,这丫头竟另有如许的本领,竟然拉近了他们君臣之间的干系。这些年皇上重用他,信赖他,君臣之间心照不宣。但皇上还是爱听如许的话吧。
怀里的人呼呼大睡,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悄悄地看着她的睡颜。
夏初岚鼓起勇气,抓住他的手腕说道:“我有些话想说。”
顾行简的腿差点绊到凳子,只能点了一盏烛灯,先去净室。夏季净室里普通都备着热水, 一大缸的水, 底下烧着柴火保持热度。两人夜起时可直接取用, 不必再叫下人。
赵嬷嬷听到屋里的动静直到半夜天赋垂垂消下去,不由得有些心疼女人。那么娇弱的身材,如何受得住相爷如此索求……但换个角度想,伉俪之间,本来就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就算相爷内心不痛快,这下应当也没甚么话说了。
夏初岚握着顾行简的手,叹了口气:“但是人是会变的。小时候我跟家里的姐妹斗草,老是想赢,不赢就很不痛快。但长大今后,我感觉胜负实在也没有那么首要。相爷,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更晓得本身要甚么。”
夏初岚轻叫了一声,双手攀紧他的后背。被他撞了几下,身下又胀又酸的不适感才消弭下去,没有先前那么难受了。她不断地娇喘,双腿笨拙地缠着他的腰身,几近让他动不了。
净室里头热气腾腾, 水汽氤氲。顾行简在浴桶里放好水,脱了外袍, 中衣, 裤子,坐入浴桶中,舒畅地呼出一口气。没有甚么比在寒冬的夜里用热水浸泡身材更舒畅的了。
顾行简侧目看着她,没有说话。
不知不觉,她的衣衫退到腰间,抹胸半落,从脖子以下被他吻出了大片的红痕。明显是寒冬腊月,应当很冷,浑身倒是滚烫发热的。
他拿过崇明手里的布擦汗,又问道:“那夫人题了甚么?”
南伯便将《定风波》另有夏初岚的话反复了一遍:“这件事都已经在都城里传开了,大家都说相爷找了位知音人呢。禁中传来动静说,昨夜皇上特地去了太后的宫里,御笔题了《定风波》在画上。”
他看了看手腕上泛着紫光的佛珠,想起之前在大相国寺听方丈方丈说那些色即/是空,空便是色的佛法,仿佛垂垂对男女之事就不如何感兴趣了。没想到活到这个年龄,还是完整破了戒。方丈方丈在天有灵,也不知是否会怪他佛法修得还不敷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