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容虽焦急蔺荀的婚事,却也不肯他身边甚么样的女子都有。她当时见了裴、陈、吴三人感觉还算本分,加上裴五娘还是世家出身,以是便做主将人留了下来。
“何况这告状这事……并非她裴五娘一人会。”
桂妪蹙眉,“昨夜老奴向府中下人探听府中姬妾之时,那些下人个个讳莫如深,问了好些人,才从最后一名丫头的口中问出府上只要几个不甚得宠的姬妾。”
玉蝉灵光一动,“翁主的意义是要先发制人?”
裴五娘本日本就是为挑衅而来,与她此次的比武,干系到阿妩今后在这府上的职位。
蔺容本因当年之事就对阿妩没存甚么好感,本日裴夫人闹了这么一遭,她愈发感觉阿妩此人过分率性妄为,尽情过火。
他之前派人去提点过三人,叫她们无事不要去打搅阿妩,至于存候问礼,更是不必。
桂妪刹时了然,“翁主的意义是想……借她尝尝燕侯的态度?”
本年宫中年宴过后,卢太后借机赏了三个美人给蔺荀。
蔺容私心想着,若这三人留下,或许还可近他的身,也许能怀上个一男半女也未可知,可如果走了,那便甚么都也没了。
蔺容目光一向落在蔺荀面上,观其神情半晌,忽而敛眉,低声问道:“仲渊,你实话奉告阿姊一声,你是否……对那华容翁主还未断念?”
“请罢,裴娘子。”楚翁抬手。
卢太后多次送人蔺荀都回绝,此次卢太后派人将三个美人亲身送到府上,蔺容以为若他们再拒,一是不当,二是担忧他们回绝此次,按卢太后那般锲而不舍送人的做派,只怕另有会下次。
……
蔺荀觉出不对,“阿姊,但是府上产生了何事?”
裴五娘震惊之余, 抚上本身湿热的额角,内心对阿妩更恨, 她咬牙指着阿妩, 语含控告威胁, “你这般霸道残暴,身为主母,毫无容人之量,竟敢效仿那贩子恶妻脱手砸人,燕侯必定不能容你!”这话就差没指名道姓地给阿妩贴上‘妒妇’二字。
“本日,裴夫人来向我告状,说是她们去处新妇存候,被那华容翁主用杯子给砸伤了头,今儿她来的时候我瞧了瞧,额上确切伤得不轻。”
阿妩点头。
“那又何如?”阿妩眸光微暗,随后一脸兴趣缺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摆了摆手。
近年来,因蔺荀身边鲜有女子出入,以是有谎言传他有分桃断袖之辟。
桂妪不知,她昨夜探听时,之以是无人敢同他细细流露裴五娘几人的讯息,是因蔺荀提早办理了一番。
且说不定下次,卢太后还会送更多莫名其妙的女子来。
人虽是留下了,可至始至终,蔺荀都未碰过她们。
如果旁人胆敢背着蔺荀替他妄自决策,他必不会轻饶,可无法做下此事的是他嫡亲的长姊,蔺荀自蜀地返来后也未多说甚么,但一回府便要将人轰出。
“嗯,差不离了,总归此事你们无需担忧,我已有应对之策,若到时候燕侯真要查问,我自能对付。”
此番他南下汝南求娶阿妩,时候本就仓猝,压根来不及顾及其他,他本想等返来安设好以后,便将这三人从府中遣出。
更何况……现在燕侯势头恰好,权势如日中天,说句大不敬的,若他将来真的故意代魏,自主为王,她若跟了他便是君王的夫人……
裴五娘见她态度放肆至此,心中几欲喷火,可无法她句句在理,辩驳不得咬牙跺顿脚,恨声道:“你且瞧着。”言落仓促而出。
陈吴二人当即向阿妩以言语表忠心, 表示她们二人只是太后所赐, 并无争宠之心, 且入府至今蔺荀都没碰过她们,叫阿妩大可放心。
不,她不能就如许被斥逐出去。以蔺荀的威名,一旦她出了这府邸,今后另有何人胆敢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