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一分也不卖卢太前面子,当场便将其回绝。
“大魏南北对峙已久,现在北刚正统与南边势同水火,且蔺荀与王家不对于已久,甭管他待我如何,现在我已是她名义上的夫人,可那裴五娘却非要将我与王三攀扯……”
先前三人当中, 裴夫人出世最高,以是陈吴二人都唯她是从。
阿妩点头,眸色微深,“就算我不打她,本日之事一样不能善了。”
桂妪蹙眉,“昨夜老奴向府中下人探听府中姬妾之时,那些下人个个讳莫如深,问了好些人,才从最后一名丫头的口中问出府上只要几个不甚得宠的姬妾。”
本年宫中年宴过后,卢太后借机赏了三个美人给蔺荀。
且说不定下次,卢太后还会送更多莫名其妙的女子来。
……
陈吴二人当即向阿妩以言语表忠心,表示她们二人只是太后所赐, 并无争宠之心, 且入府至今蔺荀都没碰过她们, 叫阿妩大可放心。
说是太后,最多也只是花信韶华。她眉眼本就生得张扬,在浓墨重彩,锦衣华服的妆点之下,更是将气势架得实足。
“现在,我们在这府上的处境非常难堪,我本也故意寻一枚问路石,既然本日这裴五娘奉上门来,那我便恰好借着她来探一探前路。”
陈夫人和吴夫人二人对视一眼, 而后略带讨厌的瞧了裴五娘一眼, 心知二人这是被她一块拉来做了枪使了。
玉蝉灵光一动,“翁主的意义是要先发制人?”
蔺容眸光忽沉,“你先坐。”她表示蔺荀在劈面坐榻上落座。
“那又何如?”阿妩眸光微暗,随后一脸兴趣缺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摆了摆手。
阿妩点头。
蔺荀年事已然不小,旁人在他这个春秋,后代都能满地跑了,可他别说是后代,便是连个枕边人也无。
新婚头日,他还将来得及向蔺容存候,遂去了她的院子。
年宴过后不久,恰逢西蜀之地有些不大循分,蔺荀遂往拨军蜀地而去,久久未在府上。
自入府以后,大师都心照不宣的不提此事,可这裴五娘倒好,为了给她添堵,竟上赶着来作妖。
这架式,是要长谈的意义了。
蔺荀昨夜那般急色的模样,舍得放着这么两个活舌生香的美人不享用?
卢太后多次送人蔺荀都回绝,此次卢太后派人将三个美人亲身送到府上,蔺容以为若他们再拒,一是不当,二是担忧他们回绝此次,按卢太后那般锲而不舍送人的做派,只怕另有会下次。
陈吴二人见状也赶紧告别。
人虽是留下了,可至始至终,蔺荀都未碰过她们。
裴五娘本日本就是为挑衅而来,与她此次的比武,干系到阿妩今后在这府上的职位。
当她是无知小儿呢?
起先丫环言不甚得宠的姬妾,桂妪听了还觉得是一些身份上不得台面的舞姬一流,未想本日竟俄然跑出来三个夫人。
她本要借此劝蔺荀好好规束一番阿妩言行,却见他眉头一蹙,眸子一暗,“谁允她们去的?!”语气极沉,声音含怒。
在他本来的打算中,她们压根与阿妩会面的机遇也无。
裴五娘震惊之余, 抚上本身湿热的额角, 内心对阿妩更恨, 她咬牙指着阿妩,语含控告威胁,“你这般霸道残暴,身为主母,毫无容人之量,竟敢效仿那贩子恶妻脱手砸人,燕侯必定不能容你!”这话就差没指名道姓地给阿妩贴上‘妒妇’二字。
蔺荀神情不由忽而阴沉。
凡是儿郎,总喜在一些事情上尤其叫真,比方权势,地盘,女人。
他生了一双凤目,眉峰比平凡人更显,嘴唇极薄,唇尾微微往下,眼下有些淡倦的微青,此时他眉眼低垂,清透的眸子似凝霜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