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大碍。”被他逼着,阿妩只无能巴巴挤出一句话来。
阿妩张了张口, 未完的话只能吞入喉中。
阿妩面色微白,额上尽是汗珠, 忍住腿间痛意, 脸上略带愧色, “我……曾的确说过此话, 但当时髦且――”
阿妩俄然感觉有些怠倦,心中生出了一种有力的彷徨。
蔺荀对桂妪叮咛,“你去找楚翁寻药过来。”
蔺荀神采更冷,“你是哑巴,伤了腿也不带吭声?”
“罢了。”蔺荀皱眉,不欲再提此事。他眸沉似水, 伸手压了压额头, 再次往前, 很快身影便融在长长的甬道当中。
阿妩瞥见地上俄然覆盖的倒影,快速侧首,抬眸便对上了蔺荀的视野。
借着廊边烛火,桂妪这才瞧清阿妩裙上的血污,面色顿时染了焦心,“翁主,翁主但是磕到了腿?!”
蔺荀神采微动,又道:“方才你不是有话要同我说么?时候有限,说罢。”
“我的翁主,你怎生坐在地上?”桂妪仓促上欲将之扶起,“这地上寒凉,不宜久坐,细心冻坏了身子。”
不过又摔了一跤罢了,阿妩本来感觉并无大碍,可对上桂妪冷静体贴,疼惜垂怜的眼神,不知怎的胸中发紧,眼眶有些干涩。
此事阿妩在心底压了一晚,见他情愿谈说,也不管现下是不是说话的机会,吸了口气道:“我想晓得,本日……那方手帕上所书为何?”
以蔺荀的耳目, 怎能不知此事?此前他从未提过只言片语,彻夜却忽提此事……
许是因本日卢太后接连构陷,许是刘矩淡然相对让她忆及往昔,也也许是因彻夜殿中杨睿触柱的一地鲜血……
“还嘴硬?”
阿妩迟疑半晌,最后隔着他的衣袖将手搭上他伸出的手腕上。
阿妩咬唇,心中有些烦躁,此人就连治她的体例都同长兄一模一样。
阿妩由来好强,只觉本身这般莫名情感实在矫情,赶紧错开视野,不肯让桂妪瞧见她此下副模样。
彻夜是满月,银盘高挂,星光灿烂,阿妩瞧着高悬的明月,唇边缓缓漾开一抹和顺笑意,她转而对桂妪欣喜道:“并无此事,阿妪,只是我俄然有些驰念阿娘和二兄了。”
他的胸膛非常宽广,微凉的夜里,二人近在天涯,通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了些许他的温度,竟让她感觉和缓了几分。
只是这话说得甚无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