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棋书画,任挑一件,三叔都信手拈来。
四女人鲜少同她共处,不由得受宠若惊,连连点头:“三姐今后尽管令人来找我便是,摆布桂花苑离得也并不远。”
一来若生年事不算大,但也不小,饶是连家没甚么端方,暗里里伶仃来见三叔说话真论起来也有些不大成模样;二来若生跟四堂妹夙来不靠近,能得此机遇多会会,总好过连面也见不上。
可实在,他才是阿谁最为重视血脉亲情的人。
她晓得,母亲在天有灵如果看到了这些,也定不会怪她融了她的遗物。
四女人这才站定不动了,扬着脸轻柔笑了笑,请她往里头走,一面道:“爹爹说三姐不常来,今儿个可贵过来,便使我在旁作陪。”
“不消不消!”若生回过神来,赶紧拦住,“洁净得很,是我瞧差了!”
她在乐律上一贯没甚么建立,跟着弹个琴,就连颜先生如许好耐烦的人也忍不住说是魔音穿耳,可见她在这上头有多不成气候。但她听着笛声,却听得痴了。
说来三婶也是这般性子的人。同一贯好皮相的连家人比较起来,三婶的样貌却只是平平,但她脾气好,冲人笑着说句话,这脸上的眉眼就都仿佛变得动听了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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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三爷点点头,取出一封信给她:“半个时候前才送到的,正巧你使了人说要来,我便没让人给你送去。”
她晓得三叔是个才子,但是这却还是第一次亲耳闻声他吹笛。
人呐,活着临时非论,死了老是要入土为安的。
这大略就是骨子里的美了,像一坛酒,埋在地下,历经光阴磨砺,反倒会变得愈发香醇。
若生望了她一眼,见状愈发感慨,三叔怎地将四堂妹教得这般稳妥。
她明白这件事不轻易,看了信,心中固然绝望,却并没有绝望。
若生模糊明白他的心机,又兼晓得他宿世了局苦楚,连带着四堂妹宛青的日子也过得很不好,不由心生悲怆,遂牵了四女人的手,轻笑道:“这可敢情好,我往前就想着要来寻四妹一块说说话呢。”
为人本性如何,偶然候真的只需几句话就能看明白。
头胎就得了一双龙凤胎,这小的阿谁女儿就是现在陪着若生一道往连三爷那去的四女人宛青。
连三爷听了大笑,摇点头说了两句谦辞,便号召若生过来,问:“阿九今儿个过来,是为了平州那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