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渐热,她身上懒洋洋的,本不想出门去。可又不得不解缆,云甄夫人眉宇间就模糊约约闪现出种疏冷来。
初夏的风吹在人面上暖融融的,他走得缓慢,等进了千重园的大门时,额上已遍及细汗。
也不必人通传,他大步流星地朝上房走去,一走到廊下,就扬声喊起了云甄夫人,“阿姐,阿姐,我们晌午一道用饭吧!”
宓昭仪生得极美艳,不止皮相美,就连那骨相也是极美的,并且她的美艳可贵的涓滴不显轻浮,反倒端庄大气得很。
“二爷,眼下天儿虽热,过会风一吹没准就又凉了,身上带着汗,过会着了凉就不好了。”窦妈妈对峙不肯随他去,再三劝说。
“太子殿下该大婚了。”云甄夫人漫不经心肠随口说完,便转头去看窦妈妈,叮咛道,“午间就让二爷在千重园用饭吧,再去将朱氏也请来。”
走进暖阁,她一眼就先看到了坐在嘉隆帝下首的宓昭仪。
连二爷闻言气极,说你不吭声倒罢了,如何一张嘴就没闻声过好话,当下要捋了袖子上前拔光它的毛。可他这袖子才方才往上捋了半截,铜钱就冒死拍着翅膀扑棱起来,惹得脚上锁着的银链子叮铃哐啷作响。
云甄夫人何其灵敏,当即问:“如何了?”
云甄夫人摆摆手,表示她不必再说:“我又不是浮光那丫头,为了个美字硬生生将本身折腾得一身是病。”
云甄夫人慢条斯理答:“皇上专挑了用饭的时候召人入宫说话,我又怎敢用了再来。”
那是天家的事,她一个小妇人,怎敢置喙。
云甄夫人唇边笑意渐深,点头拥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