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是雪梨无疑。
若生便同扈秋娘道:“你说,雪梨那丫头,是想做甚么?”
“我分得清!”连二爷听着世人言语,俄然一把抓起方才雪梨送来的那只青瓷小盒,扬声说了一句,“这只盒子的色彩,更亮一些!”
帘子一扬一落,原就悄悄的脚步声,更是斯须便远到再不成闻。
雪梨在前,绿蕉在后。
日光下,的确是他手中那只色彩更亮。
“昨儿个她可有甚么非常?”若生问。
朱氏问的倒是,“但是忘了甚么?”
她心中又对劲又荡漾,连绿蕉没有在若生身边服侍着,也未能发觉。
“好了,你们也都先下去吧,屋子里热,别都挤在这,该干甚么干甚么去。”若生抬手,将手中的小盒子递给了一旁站着的扈秋娘,而后侧身对着世人摆了摆手,表示诸人退下。
她不该该,为了这么点打赏的银子殷勤。
“去吧。”若生笑着,亲身将东西递给了她,“若爹爹跟母亲问起我的身子,你便说差未几好全了,再过个一两日,我便去明月堂向他们存候,请他们不必挂记。”
这般一来,雪梨想要揽下这去明月堂的活计,便是她身上最大的非常了。
若生将青瓷小盒左手换右手,却俄然微微点头道:“不急,你先下去吧,待我再去寻些话本子出来,你晚些时候一齐送到明月堂去给爹爹。”
若生身边的几个大丫环走在最末,走得最慢。
室内清净了下来。
雪梨面露浅笑,上前来应喏,双手摊开,摆出恭恭敬敬的姿式,要来接那盒子特制的脂膏。
不是逢年过节,仅仅只是若生让人去给明月堂送些东西,这便是有打赏,恐怕也拿不了多少。
因有若生丁宁在前,绿蕉一起谨慎谨慎,是以她二人并未撞见。
绿蕉闻言,面上不解立消,墩身一福,回声退了出去。
若生靠在软榻的靠背上。望着那片湘妃竹的帘子。同绿蕉道:“去把上回出门时买的那几册话本子取出来。”
“咦,这瓷盒几近一模一样,怪不得送错了。”金嬷嬷站在一旁服侍着,闻言将绿蕉放到桌案上的青瓷小盒拿了起来,细心看了一遍,笑着摇了点头,送到朱氏手里。
“奴婢猜不透,但奴婢晓得,这里头定然没有功德。”扈秋娘站在软榻旁,低低说了句。
雪梨闻言,略有些讪讪然地将手垂下,紧贴着裤管,承诺道:“是,奴婢记下了。”
但她到底是才方才好,底下的人,前些日子才叫吴妈妈给训了[ 一通狗血淋头,这会听她要赶人,便俱齐声应是,鱼贯退了下去。
雪梨抱着东西,将事情一一应下,这才往明月堂去。
话毕,他将手中瓷盒一把塞给绿蕉,说:“玉颜膏我晓得,抹脸的,那边匣子里便有,这盒你就领归去给阿九抹吧,让她多抹点,我闺女就得漂标致亮的!”(未完待续……)R1292
“是吗?”若生嫣然笑着,命人赏她。
绿蕉也跟着笑了笑,又细细扣问了两句后便筹办下去寻书。
雪梨领着连家大丫环的月例,比起别家来,那已是很多。
扈秋娘道:“没有。”
绿蕉神采尚算平静,先同二人请了安,方才取出一物来,恭敬地放在桌案上,解释道:“女人方才让雪梨送来的脂膏,不慎拿差了,里头装着的是女人平日惯用的玉颜膏。”
然后比及雪梨出得明月堂,绿蕉便出来了。
朱氏赞成道:“二爷好眼力。”
她身子差未几已好全了,说话间的鼻音也消了个一干二净,声音重归清脆,显得精力量也大好。
若生的手指在瓷盒上悄悄点了点,低眉含笑,道:“好,那便由你将东西送去明月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