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咸自是不信。
苏彧眼中有奇特的神采一闪而过,而后俄然问道:“你将我传染风寒的事。奉告了曼曼?”
“问之。”苏彧俄然抬眼,唤了他一声。
她的胳膊,乃至横在他的胸膛上。
他便正色道:“我揣摩来揣摩去,就是揣摩不透,连三女人那样的人,如何会情愿同五哥你打交道呢,依着坊间传闻,她早该拿鞭子抽你了。以是,五哥你送的那份赔罪,必然大有花样吧?”
贺咸道:“还未曾。”
“没有,我在骂你。”不及他回过神来,苏彧的视野便落回了那张信笺。
“吓我一跳!”三七忿然,哈腰要去抓它,却到底是不敌元宝身子矫捷,一眨眼的工夫就叫它给逃得远远的,伸手难及。
信上的笔迹,却同他见过的字,略有一些分歧。
“嗯。”苏彧垂着眼眸,也不知是真听进了耳里,还是胡乱接的话,收回个闷闷的鼻音来。
实在,他传染风寒的事,就是叫若生晓得了又能如何?
三七四下张望了下,点点头道:“您还不晓得五爷?半点苦也沾不得,那里情愿安安生生地吃药,非说风寒不是大事,死不了。”
慕靖瑶一晓得。依她现在跟若生的友情,随口间说给若生晓得,也不过是转眼间的事罢了。
苏彧嘴角的笑意,不觉重了些。
“他胡说八道。”苏彧神采慵懒地靠在榻上。手里抓着他惯用的那三块骨牌把玩着,闻言连踌躇也不见踌躇半分,张嘴便轻飘飘地丢出这么一句来。
贺咸端着茶盏,悄悄转过脸去看他,考虑着问道:“五哥,那回段家春宴后,你究竟给连三女人送了甚么赔罪?”
“一模一样……一模一样……”三七嘿嘿笑了两声,领着他往竹林深处走去,一面走一面道,“也就是您来了,换了旁人,五爷这会定然不乐定见。”
贺咸眼巴巴看着他。
苏彧看着他,挑眉不语。
贺咸闻言,倒吸口气,连退两步,震惊道:“五哥你莫非是在夸我?”
贺咸瞧着,却感觉他神采诡异,战战兢兢问:“五哥,连三女人为何不直接来问你?”言罢又问,“我这么自作主张带了信来与你看,是不是不大安妥?”
贺咸唤了声“五哥”,拔脚往里头走了出来,一边伸手去撩帘子,一边问:“三七说你不肯用药?”
但是望着信上的字,他想起的,倒是那一天本身迷含混糊展开眼时,看到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