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只能一起跟着苏彧走。
若生小声嘀咕:“多带两小我。”
苏彧朝里沿着小径走了一会,便觉这林子里极静,因为过分温馨,寒意就愈发浓厚起来。草叶上的露水,也还未曾颠末太阳晖映,还是晶莹剔透,冰冷凉的一滴,悄无声气地坠落,沾湿了二人的裤袜。
苏彧道:“向北走。”
若生被他戳破了心机。面上不由得微微一热,幸亏天光不敷敞亮,也无人瞧见。破罐子破摔,她干脆直言道:“就是放心不下怎地,你带一个是一个,总强过不带。”
丁老七难堪了,他连北在哪都分不清。
丁老七咽了咽唾沫,赶紧收敛心神,稳稳承诺了一声“是”,抬脚根上了苏彧的身影。
“走。”
苏彧却在石佛身侧低下身去。
苏彧低头看了她一眼,蓦地身子一矮,也在她边上蹲了下来。懒洋洋道:“除了鬼怪,甚么都有能够。”
他俄然间了悟,五爷这是在卜卦。
丁老七便也大气不敢出,更别说吱声。
四周的草木已比入口处富强了很多,树更高大,树冠也更富强,虽时已入秋,但碧绿尤胜夏季,只是因为树木生得高大繁密,他们头顶上的光芒便愈发暗淡了下去,外头的天,却必然已经大亮了。
凌晨天凉,她只立了斯须就感觉小腿生寒,站着也累人。干脆当场一蹲。仰着头看苏彧:“你感觉那林子里有甚么?”
苏彧头也不抬:“到底还得靠我,带了不过累坠。”
苏彧沉着脸没言语。
他方才出声唤她,声音并不响,若生倒是当即便来开了窗。
“老七,这处所你昨儿可来过?”苏彧问。
“少瞧不上人。”若生闻言,忍不住嗔了句。“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多小我多个别例。总比你单枪匹马去闯强。”
丁老七一个不慎,差点撞了上去。
若生趴在窗口,抬头朝着天空打量了一眼,远处模糊约约见了一缕白线,但星光还未散尽,冷月亦在天上。她抬高了声音,不答反问:“一进半夜天便出了门?”
丁老七明天出来了一回,好不轻易才摸着黑出来,现在想起还是心不足悸,道:“五爷,那林子越往深处走光芒越暗,走到背面就是两眼一争光,甚么也辩白不清,哪个方向进的,哪个方向出,全胡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