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生深吸口气,把手一扬,沉声道:“来人拿绳索来!”
“阿九!”云甄夫人吃紧喊了一声,俄然口气一变,软和下来,“只要一点,一点就够了……”
若生倒吸了口寒气。
若生皱眉听着,俄然心念一动有了主张。
她心下不安,却没体例,连气也没精力叹了。平常大夫不顶用。太病院里的那些个或许有效,但眼下这类时候并非大家都可托任,能请动慕家老爷子,是最好也最稳妥的体例。
连二爷原不对劲,直至听了后半截话,这才点了点头,说了句成吧,而后追着她丁宁了大段恐怕连他本身也不大明白的话,说得口干舌燥,方才罢休,自回明月堂去了。临行之际还不忘提,明日天一亮他便过来,她若说话不算话,就是小猫儿小狗儿。
说不疼,还是疼的。
她当即站直了身子,趿拉着鞋子就要往外走。
戒瘾不能强戒,需慢慢而行。
窗子外沙沙一阵响动,不及世人反应,转眼间已成瓢泼之势。若生排闼而出。劈面打来的雨珠又冰又冷,冻得人一个激灵。
雨势不收,伞也打不住。
若生越想越感觉内心没底。正要说话,冷不防外头帘子一掀,窦妈妈连通传也顾不得,闪身走了出去,沉声说:“三女人,发作了。”
人走后,绿蕉也终究得了机遇来验若生的伤。
风亦大,吹得人身上的衣裳猎猎作响,像站在山峦颠峰。一个不慎就会出错跌落深渊。
只可惜,现在人不在。
绿蕉抿着嘴角看她一眼,叹口气,到底没何以动手涂上了淤青处。
底下的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个接一个地跑出去寻东西。
窦妈妈打着伞,紧紧跟在她身侧。可在豪雨间,这般油纸伞显得尤其得薄弱,仿佛不堪一击。
鞋履沾了水,湿哒哒的,珠子滚到水痕里,也变得湿哒哒的,像是泪做的。
但戒瘾之难远不是这些――
一屋子的人,皆噤若寒蝉。
这场春季疾雨来势汹汹,不比隆冬时节的雨势小,雨水打在地上,荡漾起一层又一层的雨幕。白茫茫的,像是山间瀑布。
若生一边听一边点头,一句多的也不敢说,只喏喏应是,总算哄了他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