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漓大呼，“你胡说。清楚就是你仗势欺人，逼得宛姐姐不得安生。我靠近你只是为了给宛姐姐出口恶气。”
长公主双手相叠，掩在袖中，轻声说：“便如楚筝所说，让王御史给出解释。”
内殿中，三人围着茶案端坐在铺垫上，苏沁打量楚情，赞叹不已，“公然不愧是先生看重的人，春秋虽小，但比普通同龄人沉稳很多，今后定然是一代才子。”
楚筝出列，施礼，“先生，王漓mm诽谤情mm在前，教唆将军府姐妹干系在后，心肠实在暴虐。门生请先生做主，让御史大人给将军府一个公道。”
王漓噎了一下，“门生王漓。”
长公主素有皇家威仪，同业的门生都不敢直视她，楚情和她同处一室，毛着胆量偷看她。只见长公主珠圆玉润，琼鼻高挺，眼神敞亮，从侧面看，与苏宜有七分类似，活脱脱一个绝世美人。长公主视野扫来，楚情从速低下头。
楚筝大惊，“先生不成。小妹并无错处……先生恕罪，门生失态。”
四人相对而坐，楚情清算衣摆，低头听训。飞鸿先生专门挑着她问，“情丫头说说看，中秋祭月，该有何筹办？”
飞鸿先生走进内殿，呵呵笑着，“陛下说的没错，长公主谨慎详确，能堪大任。行了，老夫不是普通的夫子，不时候刻夸大你们的礼节。没外人的时候，不消拘礼。”
楚情平心静气，端坐茶案前，素手翻飞，茶香翩然，神态举止间自有一番禅意。
飞鸿先生上前两步，“丫头，楚丫头着男装，但是楚将军承诺的，你不晓得吗？另有所谓的行事暴虐，残害同门……你有何证据？歪曲同门，但是不好的。”
楚情愣了一下。
姚宛连苦笑的力量都没有。她想起娘亲送她入书院时说的话――
但楚情拜入师门一波三折，只会是一出嘉话。
“你……”王漓惊诧，瞪着眼睛，泫然若泣。
飞鸿先买卖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本来是你。”
王漓眼睛一亮，朝姚宛招手，“宛姐姐出来吧。先生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苏宜穿戴女装，心道他应当学着女子刁蛮妒忌，便截断长公主的话，“堂姐这般说可就不对了。糖糖不管从那方面看，都比戋戋将军之女要好很多罢？”
能攀上长公主，不是楚筝梦寐以求的？楚情稍有踌躇。如果她和长公主走得过近，楚筝会不会多想？
飞鸿先生笑叹，“恩仇必报，脾气过于朴重了些。情丫头不如学学中正庸和，对你无益有害的。”
楚情笑了笑，心头一暖。
王漓信誓旦旦，楚情和苏宜同时侧目。飞鸿先生呵呵一笑，垂问，“你是谁？”
飞鸿先生沉默半晌，“王？但是王御史家的丫头？”
王漓脑中只要两个字，“完了”，乃至不想转头看一贯待她很好的姚宛。
高朋，莫非是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