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扭头，看到路边草丛里暴露一片红色的衣角，衣角的仆人仓促出来，拍拍身上的土，脸上的面纱也掉了，“我才没有跟着你，我就是感觉蹲在草丛里好玩。”
“阿弥陀佛。”禅心和尚合掌，闭目不言。
一向在书院外等待的桃红沉不住气，撅着嘴问：“蜜斯，她们的嘴太臭了，要不奴婢经验她们吧。”
茶水溢出，飞鸿先生感喟，“可惜了。”
精舍中，飞鸿先生命书童在屏风后鼓琴，楚情泡茶。茶香氤氲，禅心和尚端坐竹榻之上，双目微敛，手指转动念珠，嘴唇嗡动，低声念佛。
楚情说：“我是将军府的蜜斯，那位是……我的表哥。”
禅心和尚感喟，“阿弥陀佛，可惜可惜。”
楚情回到书院，在本身的小院子清算一番，筹办第二天去书院向女先生告别――一日为师毕生为父，最根基的礼节她还是要遵循的。
楚情用公道茶杯分茶之际，缓慢扫了眼禅心和尚。
远处，飞鸿先生带着一个玉冠金带的小童，“哎呦，你们来啦？我早就说了进屋等，偏要在内里呆着……咦，你也来了？和尚，这便是我常常提起的泡茶的丫头。”
楚情托着下巴问：“她们可都是勋贵以后，她一个小小奴婢，敢脱手？”
曹子禹愣了一下，“我传闻先生收了三个大徒，两个是朱紫，最后一个矗立独行，饱受争议……”
表哥二字咬的很重，楚情瞥向苏宜，苏宜含笑回望，走两步，搂住楚情的肩膀，“小丫头，如何现在才来？”
那人五大三粗，比禅心和尚高出一头，此时低眉敛目，恭敬合掌，“敢问师父，如何逃脱因果。”
楚情：“……”
楚情自问和这些小女人毫无过节，凭白得了这么多唠叨，实在冤枉。但如果和她们讲事理，又显得她不敷宽宏，想了想，还是当作没听到。
曹子禹把目光放到苏宜身上。
飞鸿先生住在无涯峰下的青青园中，书院中的书童早已在那边帮她清算好房间，苏宜行动更快，提早两天搬到园中。
女先生本不看好楚情，何如楚情鸿运齐天，得飞鸿先生喜爱有加，最后一节课上几次看向她，乃至下课时朝她笑了笑，“帮我向先生问好。”
楚情领着桃红走进园中，一阵风来，两人齐齐向她看去。菊花翩飞，扫过禅心和尚的衣袖，人淡如菊。
苏宜朝曹子禹拱手，“杨文见过大侠。”
“恰好有些人毫无自发，竟然都不晓得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