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情想了想,渐渐点头,“门生脾气懒惰,恐让先生绝望。”
飞鸿先生又问,“你可知何为君子?”
“罢了,你我师徒缘分未到,不能强求。”
楚情定睛一看,发明很多老熟人,固然脸庞稚嫩了些。刚才喊话的便是丞相长女胡青苗,她中间坐着目光闪动不定的姚宛。当下环顾一周,只见王漓等人幸灾乐祸,楚筝忧心不已,苏宜兴趣盎然,长公主面无神采……
苏宜又说:“不过你确切是个很好玩的人。真的不考虑做个朋友?”
楚情从座中走出,鞠躬,姿势不急不缓,声音如泉水击石,“门生无状。方才先生连问门生题目,门生只能知无不言,只是学问在于边学边问,是以向先生就教。”
“猖獗!”声音不大,气势很足。
楚情清楚地听出他话中的杀意,终究明白他为何再逗弄她。
楚情当真看着苏宜,确认他不是在开打趣,手指蘸水写道“乾坤”二字。
学院一共不到三十个女门生,全数围着飞鸿先生坐定。飞鸿先生摆出茶具,演示一遍后,目光扫视一圈,问:“楚情蜜斯,可知茶道六正报酬何?”
楚情暗自感慨。还好她没有野心,如果她真成了飞鸿先生的门徒,不就超越了长公主?
苏宜眼眸沉了沉,“你如何晓得的?”
楚情想说,朋友不是这么交的。实际是她冷静地重新泡茶。
飞鸿先生点头,“你知君子如玉,想必晓得孝悌之义,不如给大师一道讲讲。”
飞鸿先生欣然道:“在这书院你们只是得老朽教诲一二,若为老朽的关门弟子,老朽定传授毕生所学。老朽虚度七十余载,现在终究碰到一个有慧根的年青人,真是上天垂怜。”
众女见飞鸿先生一会儿笑,一会儿难过,都震惊不已。长公主起家施礼,“先生脾气疏狂率性,乃脾气中人。能得先生教诲,是我辈幸运。”
“为何?一日为师毕生为父,先生已经是楚情的先生,何来关门一说?”
飞鸿先生哈哈大笑,“天然去雕饰,去处间自有风骨,楚唯有你这个女儿真是他的福分。”说完又感喟不已。
公开诘责先生,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