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励精图治过,也曾运筹帷幄过,这后宫中和朝堂上的诡计阳谋,他也都经历过。可到头来,获得的却不过是一场荒唐,他觉得本身不让宁怀打仗文官培植翅膀,不给她军权让她充足号令百将,让她天南地北到处交战,不给她留在原地培养权势的时候,她就没体例撼动甚么。可终究,输的人还是他。
“父皇,您是本身处理,痛快点上路,还是,让儿臣我来帮您?嗯?”
“你,你……”怀安帝抓着龙椅上的扶手不放,目眦欲裂,“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怀朱却像是没听到一样,涓滴不为之所动,她的视野在龙椅旁那一排毒酒、白绫、匕首上面缓缓扫过,然后抬眼朝怀安帝笑道:“没了,您是最后一个。至于儿臣为甚么要杀他们,还不是因为那些老陈腐,说甚么女子不成当政,儿臣弄死一个他们就找一个出来,啧,儿臣也很烦啊。”
怀朱漫不经心肠瞥了他一眼,说:“父皇,您再把酒泼出来,儿臣可不会帮你斟酒的。”
“哦?”怀朱抚了抚指甲上艳红的丹蔻,眼里暴露一股调侃来,“您觉得儿臣奇怪?皇陵到时候不还是儿臣说了算,您一个死人,谁会在乎?”
怀安帝说完,抬头饮下那杯毒酒,跌坐在前面的龙椅上。哪怕是死,他也要死在这上面,那是他的庄严。
不像之前那样大步流星地走,而是多了几分雍容,法度慢了很多,却也多了一份沉稳。只是眉眼间锐气涓滴不减,唇角冷冽的笑意令人生寒。
怀安帝的确气得说不出话来,几近同姓后辈中,凡是有机遇担当大统的,都被面前这小我杀了,她不是他的女儿,她是妖怪,妖怪!
她走到殿阶之下,便愣住了脚步,虽是俯视,却让人感觉她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个,而龙椅上阿谁佝偻着身躯的,不过是蝼蚁罢了。
龙纹盘桓的金色酒杯掉落在地上,收回一声清脆而刺耳的声音,声音结束了,殿内的另一个生命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