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华一睁眼就摸到了高炽的耳朵上,胡乱揉了一气,大呼道:“再不起床吃饺子,耳朵就没了!”
“当然要吃,”高炽恐吓她道:“你去见几个娘娘,她们就叫你吃这个,毕竟是冬至的时令,合该吃这个。宁妃娘娘最爱吃这个,你进她殿里,先不由分辩给你一老碗,里头也就二三十个圆子,笑眯眯地看着你吃光了,还要问你再要不要。”
“因为是分歧馅的,”高炽明显吃得故意得,给她指道:“这个黑芝麻馅的,这是薯蓣馅的,这是红枣红豆的,这是豆沙的,这是山查的,你右手边另有咸汤圆。”
张昭华这才心对劲足了,道:“要各种馅子的,就像这汤圆一样每样五个,我是甚么馅儿的饺子都爱吃。”
碗里不过是四五个汤圆罢了,还个头不大,看郭宁妃的模样,天然是没吃纵情,脸上仿佛还暴露了一点恋恋不舍的神采,但是她也没再要第二碗。
洪武十七年,设观象台于鸡鸣山﹐令博士元统修历﹐仍以《大统》为名﹐而积分全袭元朝《授时历》﹐惟去其岁实消长罢了。厥后因推算日蚀不精确﹐治历者纷进新历﹐要求改制,以是吵到了御前。
这一天便是冬至节了,早上起来,外头竟然还纷繁扬扬下了一场成型的雪,竟然没有立时化了。
“是草饼,绿油油的是加了艾草出来的,”高炽明显被她生无所恋的模样逗笑了:“昨早晨做好了,今儿我让他们略微重蒸了一下,怕你肠胃吃冷的,不克化。你看这有绿豆、红豆、绿茶、黑芝麻、栗子五种馅子,五福俱全嘛!”
“那再去找找吧,”宁妃挥手道:“紧着点,皇爷那边急着要呢。”
“是皇爷那边要的,”郭宁妃道:“也不晓得如何回事,钦天监的人和那几个西域来的回回,又在吵架。为的是大统历和回回历法,哪个精准。实在我看都差劲的很,连冬至时差,都算漏了。”
“好好好,说不过你,你有理你有理。”高炽道:“本日的宴上,你吃不惯汤圆,就不吃也罢,等从宴上返来,叫灶上给你做饺子吃。”
这下高炽把吃到嘴里的汤圆都吐了出来,笑得前俯后仰。
张昭华便笑道:“这东西糯米做皮,吃多了是轻易胀肠胃。”
这时候一个女官过来,道:“娘娘,还缺一本《四余通轨》。”
“江米珠江水淘,桂花香馅裹胡桃。”高炽哈哈笑道:“知是明朝冬至天,家家捣米做汤圆。京师过冬节,但是吃汤圆,不吃饺子的。”
“你来得早,吃了朝食了没有?”宁妃笑眯眯地,她一笑起来就有慧黠的神采,将全部脸孔变得神采顿生:“我这里有汤圆,你爱吃甚么馅儿的?我叫她们给你端一碗。”
“并且,”张昭华盯着高炽的耳朵道:“饺子的形状像耳朵,吃了驱寒暖耳朵;你吃汤圆顶甚么呀,莫非还能把头冻掉不成?”
“我爱吃这个,”郭宁妃解释道:“但是现在她们不准我多吃,说是不好克化。”
“娘娘是在找甚么书吗?”张昭华感觉猎奇。
张昭华进殿以后,就向郭宁妃施礼道贺,毕竟吴人看来,冬至如同过年一样,都是对比着办的,天然也有专门贺冬至的吉利词吉利话,就跟大师说“新年欢愉”是差未几的。
张昭华因为这句话,将每一种汤圆都吃了一个,当然每一碗里也只要三个汤圆罢了,愣是把张昭华吃得舌尖发腻起来,也没找到一款本身爱吃的,等看到王安提着小蒸笼过来了,的确都将近感激涕零了,成果一看蒸笼内里,还是汤圆!是蒸出来的汤圆!
张昭华看着面前分盘装的汤圆,作目瞪口呆状,道:“汤圆就罢了,为甚么还要分开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