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听到道衍猖獗的笑声,从屋里走出来,就听道衍道:“天象有变,势所趋也。大行天子三番五次敕谕殿下,不过要殿下做好‘应变’之筹办!殿下不成负了先帝依托之意!”
道衍以手指星,一一解释畴昔:“女史星官,主铜壶漏刻、卖力王后礼节的女官;柱史,即史官也,内起居与外史官;御女星官,指的是妃嫔或宫内侍女。”
新帝见是密札,心中有点迷惑,不晓得淮安府能呈上甚么告急事件来,等拆开一看,顿时失容,竟然不自发将镇纸挥落在地:“朕的四叔,说要来京守丧,现已到达淮安境内了!”
“陛下可遣行人司分下诏谕,”黄子澄侃侃而谈:“这是朝廷公诏,说诸王在国哭临,乃是先帝旨意,不得违背;同时可致私信,予以慰劳,答应诸王来岁‘小祥’之时来京,共叙家人之礼。”
高炽大惊道:“君臣失礼?”
因为道衍所说的太微垣的星官,和紫薇垣的星官很类似,比如谒者、三公内座、九卿内座、内五诸侯、虎贲、三台等,紫薇垣中也有一样职能的星官。
以是新帝对他格外存了敬意。而大行天子遗诏当中,诸王不得进京奔丧和都司军队一听朝廷调遣这两条,均是出自他的手笔。
齐泰看罢,沉吟半晌,道:“殿下,不如召淮安府通判陛见,详细扣问。”
“放燕王入京,”齐泰一口气道:“无异于放虎入京,燕王善结武将,京卫批示当中,可有很多伴同燕王北征之人,听闻当年燕王收降乃而不花,乃如蜀汉诸葛亮收伏孟获普通,能倾慕相待,蛮夷尚能感化,何况诸位批示呢,何况燕王妃乃是中山王徐达长女,徐达各部,都在燕王手底下听用过,现在更是一部分留在了北平,剩下的固然回了京里,可谁知有多少将领,同燕王过从甚密呢!如果燕王进京,联络旧部,这些怀有贰心之人趁机勾搭在一起,事若生变,该当如何!”
“紫薇,应在天子。”道衍手中的念珠渐渐拨动起来:“太微,应在国度。”
而齐泰也不负希冀,洪武二十八年,齐泰被汲引为兵部左侍郎。大行天子曾经问过边疆将领的姓名,齐泰一个不错地说了出来。然后又扣问各种图籍,齐泰从袖中拿出图册呈上,扼要而详细。因而大行天子又是诧异又是欢畅,还在当时是太孙的朱允炆面前,专门奖饰了一番。
就在道衍观星的同时,都城皇宫里,新即位的天子朱允炆和黄子澄、齐泰二人正在对诸王请准进京哭丧一事停止密议。
新帝听了,内心不由得噗噗乱跳,心下竟无半点主张,将咨询的目光投向齐泰,齐泰先让这位风尘仆仆赶来送信的通判下去暂歇,然后才道:“陛下,燕王此来,来者不善!”
“这一颗星,便是钦天监于洪武三十年四月八日所奏的客星,”道衍道:“彼时此星如现在一样,停在太微与紫薇之间,钦天监的人断不准此星会冲紫薇还是太微,如果冲太微,就是国度君臣失礼之兆;如果冲紫薇,你看它行进方向,乃是南下,便可断为胡虏入侵之兆。总之,非论冲哪一个,都有兵灾。”
他越想越气,就听齐泰说:“陛下,以微臣之见,陛下宜当即遣使去淮安,劈面敕谕燕王,令他马上返还,不得入京!”
黄子澄便随寺人去了侧殿草拟圣旨,新帝和齐泰方才说了两句各地都司之事,就闻声寺人出去禀报:“皇上,淮安府来了一名通判,带了淮安知府的密札来,说是急事请陛下决计。”
“皇上,”黄子澄气喘吁吁道:“非常期间,须用非常手腕。燕王决计不成入京,不然后患无穷!且说燕王若进了京,那么其他藩王该当如何,这上书要奔丧的齐、代、谷、辽、宁王,还拦得住吗?莫非燕王能来,他们便不能来吗?届时诸王窜聚一起,不但是朝廷律令成为一纸空文,如果他们借机相互通同,臣或许杞人忧天——只是如果燕王出首,诸王结合向皇上发难,诘责遗诏各种,天下岂不要大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