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炽就吃着西瓜,连续吃了两瓣才道:“是在追醮,这个事情,算是忌讳。”
获得否定的答案以后,张昭华就抱怨了两句,说此人现在更加来得晚了,又感觉这个机遇倒也好,想着要不要拿出叶子牌来打上两圈,刚好不消顾忌他了,眼里却瞧见门边上的寒英翠英两个,一个给另一个挠痒痒,就问道:“你们俩,这甚么弊端,倒像是狒狒似的!”
早晨张昭华就躺在摇椅上翻看诗文,含冬过来给她卸簪环的时候都没发觉,因为自从有身以后,她头上也就少戴了那些金的玉的,怕脖子沉重,比及含霜过来给她洗脚的时候她才缓过神来,仰了头道:“世子还没返来?”
高炽微微一顿,道:“你问这个做甚么?”
“那火绳里头,藿香薄荷都是凉性的,”钱嬷嬷给她端来一碗热***,“那里能烧?驱虫的药粉又都是雄黄水银,更不能近身半点,这屋子里的蚊虫,便要用手扑了,都是世子心疼你,比我们还想的紧急呢,你可要承情才是。”
张昭华不料另有这么一说,便奋发精力道:“甚么忌讳?是在给谁追醮?”
以后燕王和王妃返来,王妃见着她就招手让她过来,道:“我想了一下,本年七月半的法事就不做了,你怀了孩子,免得冲撞。这场酬神戏,是给你请了平静符的,你拿归去供上,邪秽不侵。”
高炽渐渐擦了嘴,道:“祭的是父亲的乳母冯氏。”
她正这么想着,看到高炽走过来坐下了,就叮咛人给他切了西瓜,随口问道:“园子背面的小道观内里,有没有人住啊?”
张昭华感觉奇特,站起来走出了门,已然看不到王妃了,想了想又坐了归去。内里唱了三刻摆布也就结束了,那些供在神仙跟前的点心,都分发下去,观里的羽士得着些,小丫头们嘴馋的,也能分到几块。
“七月半的蚊虫,是既伸嘴又伸腿,叮上一口能痒好几天!”寒英道:“娘娘这边没有蚊子,是因为世子已经早早叮咛过我们了,统统蚊虫都要毁灭了,一个都不准留,还不准烧火绳,不洒药粉,要我们本技艺抓出去呢!”
“我就问一下嘛,”张昭华道:“今儿酬神,在那么小的处所,父亲母亲出来了好久。另有这个酬神,说是酬神,我看倒像是小醮,也像是在做法事。”
钱嬷嬷现在更加有了王氏的感受,且因为王妃和燕王都叮嘱了她,便将张昭华重新到脚地管束起来,这也不准,那也不可,但这并不是说钱嬷嬷就是个机器的人了,按说张昭华现在有了孕,当和高炽分床睡才是,但是张昭华不提,高炽也不提,钱嬷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了,还叫院子里的丫头嘴巴都闭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