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顾庭书就此回身拜别,易君傅也告别。
“本来这批粮草该由我亲身运送,但林玥那边俄然出了点状况,我要立即赶畴昔。现在说的这条线路固然有些盘曲,但目前来讲是最安然的。并且秋寒畴昔卖力过泉江一带的事件,对那边要更熟谙。”
顾庭书皱了眉,道:“为甚么是她?”
“秋寒她……是真的病了吗?”
这是当日谭樟寺一别以后,她们姐妹间的第一次见面,青蘼的呈现无疑让青芜倍感不测。
“我天然是将他送去了安然的处所,你放心就是了。”
夜色清寂,青芜终究失落地垂下眼道:“是我想多了,姐姐并不会害我的。”
顾成风对顾庭书的听任自流当然引来很多争议,但因为攀亲而为顾军带来的便当又让人并不敢太多置喙,毕竟有了易家的支撑,顾军的后备充沛了很多,这不但为戍守雨崇供应了坚固的后盾,也为顾军兼并四周其他各部权势缔造了前提。寒翊雄师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就此与顾军各占半壁江山,局势尚算安稳。
顾庭玉看着兄长那始终自大的背影,忿忿道:“易君傅的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莫非还是用心设坑给他跳不成?甚么谨慎谨慎,不过是缩在雨崇不敢出城罢了。爹,这件事不如就交给我吧。”
“下去吧。”顾庭书挥手,固然与易君傅一样沉着,眉间倒是猜想诸多,思虑不歇。
青蘼苦笑道:“病是真的,不过没那么严峻。君傅之前特地跟顾庭书夸大了此次粮草的首要,以是他不敢怠慢,这才仓促去的金慈,我也才有机遇过来见你。”
但是就在世人都觉得易君傅的粮草能够安然到达火线阵地之时,两今后,有动静传回雨崇,保护队身中埋伏,粮草被劫。
“寒翊。”顾庭书并不必定,但气韵沉沉地说来却仿佛那已经是究竟。
“现在顾庭玉跟顾庭书兄弟反目已是人尽皆知的事,顾成风固然一向倚重顾庭书,但毕竟一向跟在他身边的是顾庭玉,他舍不得将顾庭玉放离身边。以是眼下还需求你再推波助澜,完整让顾庭书分开雨崇,如许我们对于起顾庭玉跟顾成风也要轻易很多。”青蘼道。
“此次望定的军粮,我想改走水路。”易君傅见顾庭书默许,他持续道,“从泉江将粮草送到三江口,然后转陆路,通过折回终究送达望定。”
看着青蘼仓猝拜别的背影,青芜本想再叫她一声,但是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了归去,看青蘼来去仓促,便知她不过是为了所谓的复国繁忙,姐妹之情约莫也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半年前,寒翊杀了张可为,接办了张可为部下四万人马。半个月前,他又收了关瑕山一带李贤的两万人马。前前后后这三年,算起来,寒翊的军队已经扩大了很多兵力了,这可不是小数量。”易君傅行商度量,对各方权势总有体味,是以这一番说出之前,早就了然于心。
青蘼惊奇地看着青芜安静的眉眼道:“你莫非是……”
分开皇宫以后,易君傅向顾庭书又说了有关望定粮草的事。
彼时易君傅正在宫中与顾成风等人商讨下一拨粮草的运送事件,听闻如此动静,书房内诸人皆静,尤是顾成风蓦地拍案。
青蘼闻言欣然点头。
“谁押送?”
青蘼这才放了心,语重心长道:“我们是姐妹,嫡亲的血骨,我断不会害你。只要你记得,你姓扶苏,是扶苏家的女儿,我们的身上不但有后代私交,另有国仇家恨,这才是现在我们最应当去完成的事。”
顾成风却未就此承诺,看着顾庭玉不平气的模样,他不免想起当日青芜的话来,心中垂垂有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