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及笄便是女子平生中最紧急的大事之一,簪珥珠花,华服鞋履,一样都不成有忽略。何况还是赵府如许的大户,嫡女及笄若出了岔子,传出去,必在茶肆街坊里被谈笑到来岁。
承光一十八年的仲春,草长莺飞,春回大地,四娘子赵华珠行及笄礼。头天早晨下过一场骤雨,这日倒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仆妇们倚在窗前朝外看,湛蓝的苍穹清澈明丽,一年多前大女人出嫁时的风景普通无二。
“……”她吓得差点惊叫出声,愣了半天赋挤出一句话来,气急废弛道:“七王殿下这是疯了么!”
“没有没有,”两人复又不约而同地大摆其手,面上惶惑道:“不惊奇,一点儿也不惊奇。”
她一面拆珠花一面往里屋走,弯身,在打扮镜前的杌子上坐下来,翻开金饰奁,将石榴红步摇放归去,复又重新遴选起来。
华珠穿戴安妥已是半晌以后的事。
四女人自古实心眼儿,原没考虑太多,听她说完才回过神来,迟迟地点了点头,道:“你不说我倒给忘了,东西是皇后御赐的,不戴的确不可。”说完揣测了瞬,将手里的果核扔进一旁的小盂,续道,“再过不到两年你也要及笄了,到时候可很多长个心眼儿。到时候我可得好好替你把关,没的又让那些毛手毛脚的丫环坏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