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见杨氏忙得满头大汗,忙上前把她怀里的姜梨花抱到本身怀里,轻拍侄女的后背,柔声细语哄着,可谁知姜梨花认生,没认出一年才返来一趟的姑母,哭得愈发短长了。而杨氏见姜氏俄然回家来了,担忧姜氏是不是出了甚么事,一叠声问姜氏如何回娘家了。一时候场面一片混乱。
“啥?只卖了五贯钱?娘,那条船但是用好料子造的,起码值十贯钱呢!”姜氏惊呼道。
赵永忠也感念姜华的恩德,因而点头决定一家人留下来帮衬姜家。
杨氏见半子一家这么仗义,打动得泪水涟涟,说不出话来。
杨氏传闻赵永忠一家是特地跑过来给姜老爷子拜寿的,悲喜交集,忍着泪水号召他们进了堂屋。
赵永忠一家听了,高高提着的心稍稍往下放了些。
“是呀,四娘病了的时候娘舅跑来帮衬过我们,现在娘舅受伤了,咱可不能袖手不管!”赵三娘也道。
一旁的杨氏持续说道:“你哥虽说去船埠上给人搬货,可这活计累得很,还不是每天都有。眼看这日子就要过不下去了,正巧村里有户人家看日子难过,筹算把地卖了去投奔亲戚。他家除了朝廷分的两亩薄田外,倒另有两亩中田,因急着脱手,四亩地统共只要六贯钱。你哥考虑着村里人都聚在四周捕鱼,没多少鱼好捕,捕鱼没甚么进项,倒不如卖掉一条船,换几亩好地各种。因而把家里的新船卖了五贯钱……”
只听杨氏说道:“自打不能出海,家里日子就不好过了。虽说朝廷赔偿了两亩地给我们,可那地实在太荒了,甚么庄稼都种不活。客岁好歹种了番薯,虽说收了好几千斤,可番薯是细粮,卖不上价。”
赵三郎也同意道:“分给咱家的那块地,锄草、追肥啥的,都侍弄得差未几了,咱归去也没啥事可做,不如留下来帮衬几天吧!”
“是呀,这番薯种的人实在太多了,都卖不出去了。放在家里当粮食吃吧,人吃多了烧心,咱家也就早餐的时候吃吃。现在另有好些放在地窖里呢!”姜氏接口道。
很有节操的赵四娘对峙步行到了姜家滩,不过一起上逛逛停停的她还是严峻毛病了赵永忠一家人的行进速率,导致一家人达到姜家滩的时候,已经靠近申时。
“娘她回娘家了!娘她,娘她,不要我们了!”在一旁小口小口舔着糖块的姜小虎见杨氏不说话,就代为答复。说到这儿,姜小虎鼻子一酸,忍不住就又要哭出来。
姜家的屋子是泥屋,主屋一共有三间。中间一间堂屋用来待客用饭,堂屋前面另搭了一间小屋做灶间。左边一间住着姜老爷子佳耦和他们的小女儿。本来姜氏一共兄妹三个,除了她大哥姜华外,另有一个十五岁大的小妹姜月娥,还未曾订婚,现在仍待字闺中。右边一间住着姜华一家,姜华娶妻姚氏,有一个八岁大的儿子姜小虎和一个三岁大的女儿姜梨花。虽说是三间屋子,可加起来就只要老赵家一间堂屋的大小,这让住惯了青砖大屋的赵永忠一家人一进门就感觉非常压抑。
可惜好景不长,自从三年前新帝即位后公布了禁海令,规定渔民不得再出海捕鱼,姜家就只能在四周捕鱼,可两条渔船捕到的鱼加起来都没有本来一条船捕的多。因而本来就贫寒的姜家糊口变得更加贫苦,眼看日子就要过不下去了,姜华去船埠上找了份帮人搬货的活计,家里才勉强能够保持生存。
“天啊!哥他如何样了?伤得要不要紧?”姜氏惊得一把从长凳上跳了起来。赵永忠一家也纷繁围着杨氏扣问姜华的伤情。
“唉,现在不能出海捕鱼,船价已经一跌再跌了,五贯钱已经算是高价了。”杨氏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