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作守势,万象金刚杵只于周身高低盘桓,听任这执刀人尽情进犯,他只需沾衣不入便可。
但是在这一片骄阳下的草色苍茫中,谁又能晓得,哪片地盘之下才是她驰哥哥现在身处地宫的位置呢?
“众族卫军兄弟听令!与我一鼓作气攻上山去!”
令狐嗣只是少量推挡,触碰间肌肤已溅起一阵寒意。
甜儿俯身于族卫将军腾奕的面前,他嘴角的赤色还在。
令狐嗣干脆掷盔于地,披乱发而起,眦目圆瞪道:
……
令狐嗣余光发觉,待要挥杵去挡已然为时已晚,只好缓慢缩首去躲,仓促间正被羽箭射中头盔,红樱随之散落地上,一时模样极其狼狈。
“弓箭手!弓箭手待命,给我射将归去!”
而马脚就在此时!
两下兵刃相撞一起,电光火石!
但是漫山遍野黑衣人刹时涌上,刹时已将身后的兵阵击溃,厮杀呼号声中已然全没了开端的阵型。
骄阳灼烫下的山林,氛围中不知何时已屏息得没有一丝风的味道,满山俱是搏杀后的伤痕,不管是人身上,还是山坡草木间……
泠竹闻言不语,单独一人起家走及四野没膝的长草中,默沉默极目四顾。
晨雾在山间化开,四下俱静,半天赋有泠竹出语赞叹道:
腾奕离于远处,矫姿疾跃而起,身在空中已将一支长弓拉圆,冷目凝神间撤手,一支羽箭如是流星般穿袭至令狐嗣面前。
他几近猖獗嘶吼,声音在田野山谷间破裂回荡......
腾奕心叫不好,低头看令狐嗣实实祭起一腿正疾踹在他胸口上。
几下来回,族卫将军腾奕已有些心惊。
“竖子小儿!本日你莫想逃脱,我非卸了你项上首级不成!”
甜儿点头,蹙起眉头自语道:
寒沥狱刀,向来是狱族人的首选利器。悠长山林之困,取东海之滨始天子遗留的丹石精矿来炼,得以锻铸为寒刀。需以执刀者的赤色开刃,外人触则自伤。如此兵刃,狱族人平生唯此一刀足矣。
百枝雕翎箭于她天涯处折停,顷刻间枯朽,在倏起的烈焰中燃烧殆尽,只留下一摊灰烬,被晨起的风一吹,不经意间四散而去。
令狐仰首喟叹,北风潇潇兮肃目而向,握杵的双手也不免颤栗起来。
“给我起来!”
她自顾望着他们狼狈于灼日下的背影,鬓发飞散间淡淡道:
“姐姐好一个化兵戈为朽腐,公然不愧山神之力!”
“中午刚过。”有身边人答道。
一拨箭雨升空,令狐嗣忙伸手拨打雕翎,人却由此退了返来。
有族众不依作势要追,却被宋甜儿伸手止住。
腾奕未曾推测他在此时发力,臂弯间猛觉一震,就此荡开手去,顿时令胸前流派大开。
……
腾奕就着去势空身腾踊起来,四下里飞舞着皆是族卫将军的刀影。他技艺极是凌厉,遍及刀光中,教人寻不得半点机会。
腾奕脸上惨白地掠过一笑道:
这一化兵戈的神迹,她曾亲眼于清冷山颠见过一回,此次再见,还是感觉奇异至极,冷傲得非比平常。
令狐嗣哪会放过这绝好杀他的机遇,不等他落下,随之跃起......
宋甜儿远观着逼真,急提示道:
此情此景中,甜儿始终一副沉寂脸庞,只教山风微微掀起她鬓发,暴露惊为天人的模样,直惊煞了一群看呆了的世人,瞠目间无人说出话来。
“族领放心,我腾奕尚还能挺得住,只是那令狐嗣……”
毫无疑问,令狐嗣在等候机会,久攻不破必有一漏的机会。
莫非就此局势已去了么?
“族卫将军,把稳!”
“照这算来,他们入那地宫看望也已有七八个时候了,只不知他们那边现又是如何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