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您但是冤枉人家。”风停云笑，“雁过拔毛，向来是您的风俗，下头的人不过有样学样。”
长念打量他一会儿，把本身和他一并拎去了衙门，请大夫给他上了点药。
心口一热，长念咧嘴笑了。
去书房拿了纸来写画，一写就是一早晨，凌晨时分她起家，一个没防备就栽回了凳子里。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要黄统领在隔断外头守着，刘太医想了想，大着胆量跪行两步，悄悄探上陛下的脉搏。
黄宁忠闻言就一巴掌给他重新扣回地里。
“不是不担忧陛下？都这个点了你这么急是要去哪儿啊？”
少年垂眼：“不是，我现在是贼人。”
朝堂上的歌功颂德，官方临时还没有风声，长念与黄宁忠去派粥的第二日，粥棚就被砸了，传说里那群凶暴的灾黎来了，抢了粮食还想打人，被黄宁忠按在地上一顿暴揍，牙齿掉了几颗，漏着风谩骂：“鹰爪喽啰！”
大周建朝至今，没有哪个天子像赵长念这么不要命，但她已经把命搁里头了，叶将白能做的，就是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歌功颂德。
“这不是扁鹊药堂的小公子么？”上药的大夫认出了他，直感喟，“怎的被人打成了这个模样？扁老爷子临终前还托我们多照顾你呢。”
长念不解地问：“你们是在做打砸抢烧的好事，我们在做布施于人的功德，为何你们还如此理直气壮？”
……
“喂，你发高热了。”柱子上鼻青脸肿的少年闷声道。
“刘大人医术了得，是御病院的珍宝。”长念喃喃道。
“……没多短长，也还行。”少年哼哼唧唧隧道，“你说的粮食，外头一天也没断。”
少年含混怒道：“你这小不点还没我高。”
风停云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拱手：“服从。”
说到一半，他一顿，眼神暗淡下去，自嘲隧道：“招牌已经没了，没得砸了。”
“那也得分环境。”叶将白恼，“叫他们收敛些，不然吃了肉被割了舌头，可别怪我没提示。”
这还叫为他好？刘太医要急死了：“您不让微臣诊，才是当真要了臣的老命！”
长念看他一眼，轻笑：“脸上有些热罢了，怎的就是发高热了？”
长念惨白着脸笑：“如何？感觉我短长？”
少年涨红了脸，别开眼道：“也算一言九鼎。”
长念递给小牛两碗粥。
“别是谁家后院里养的小公子，一时髦起来这儿体味体味当菩萨是甚么滋味儿？”他嗤笑。
长念放下了粥，面无神采地解开他身上的绳索，一巴掌将他扣回地里。
少年满脸是血地看着她，龇牙。
长念在他身边蹲下，轻声道：“我说话算话的。”
“吾皇心系百姓，御驾亲临怀渠，誓与百姓共存亡，此乃大周百年之幸，万民社稷之福……”
风停云笑着上来打圆场：“国公担忧陛下，表情不佳，还请娘娘谅解。”
“……散心。”
“谁担忧她？”叶将白嘲笑，“她有个三长两短，这皇位必然换我来坐。”
少年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扁家世代为医，要这点病症都看不出来，招牌给你砸……”
“长得细皮嫩肉的，像个女人。”
沐疏芳脸有点绿，别说御林军了，就算是北堂缪来，也没法将此人按去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