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念看了看他这模样，感觉解释也无用，便反问他：“国公看着我父皇死亡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如许的表情？”
郑姨娘点头，度量暖和而慈爱。
“都是前尘旧事，断不该在先帝灵前提起。”郑姨娘皱眉，“可这些男人哪个不荒唐？获得的人不珍惜，落空了又悔怨莫及，老爷是，先帝何尝不是？我们女人要的一定是繁华繁华，能与爱人厮守，后代安康，便是大福分了，他们却恰好不懂。”
笑过，他往前半步，俯身看着她，沉声道：“那接下来，就看殿下与鄙人，哪个先死，叫对方报仇了。”
“恭候国公脱手。”她拱手，朝他作礼。
“是。”
“殿下内心舒坦了吗？”叶将白眼里一丝豪情也不剩，冷冷地盯着她，“大仇得报，如愿以偿。”
郑姨娘听得难受，忍不住酸着鼻子斥一句：“这些当长辈的不像话，苦全让长辈吃了，你们甚么也没做错，却被他们的错误奖惩着。”
叶将白笑出了声：“是啊，凡事都要有个公允，我杀你父皇，你杀我父亲，两厢的不共戴天，好，公允得很！”
郑姨娘跟着抹泪，悄悄拍着她，目光落在先帝的灵位上，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没了，叶老爷子半点脉象也没了，身材已经开端生硬冰冷，再无活过来的能够。
“殿下还真是……有仇必报。”他昂首看她，眼里卷着惊涛骇浪。
黄宁忠一惊，手按在佩刀上，皱眉看着他。
眼里赤裸裸的杀意，看得长念心尖颤了颤，倒是也笑了。
“我……想要父皇，另有母妃。”长念扁嘴，沙哑着嗓子道，“想要母妃做的香囊，想要父皇的嘉奖，想被父皇举起来，想像太子那样被疼着宠着……”
长念“哇”地就哭出了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喉咙连着胸口一起抽疼。
“把尸身带归去。”
“殿下现在肩上担着江山呢，莫要再去想长辈的事了。”郑姨娘轻声道，“您有本身的事要做，先皇在天上看着呢，您只要做得好，他还是会嘉奖您的。”
郑姨娘抿唇，拍了拍她的背：“姨娘心疼殿下，殿下想要甚么，姨娘都给殿下做。”